颔首,可留心到男人兴奋喜悦的眉眼後,又颇为动容,声音也不禁发亮,「那就快开始吧!」
曾纽站在一边,眨著大大的眼,静候著严斯谨的举动,「是……烟火?」
「对啊。」严斯谨持一根在左手,右手则捏著打火机。
「等一下,等一下,这麽近距离,太危险了,还是我来吧!」作势,曾纽即刻抛去刚才的冷漠,夺过男人手上的打火机与仙女棒。
「你,等一下!」
话音才落,严斯谨才想提醒青年小心,结果对方居然已点燃打火机,火苗倏地窜起,仙女棒也开始劈里啪啦地燃跳起来。
「啊!」差一点就被烫伤了,曾纽龇牙咧嘴,差点要把仙女棒丢了,但一转目,瞥见男人一脸紧张,心疼他到不得了的神色,就马上坚持不松手,甚至吃痛地呼了一声。
「是不是烫伤了,我看看!」男人贴近曾纽,抽走刚才还欢喜得不得了的仙女棒,随手一扔,然後端起曾纽细皮嫩肉的左手,蹙眉观察著,「好像不是很严重……」
的确丝毫不严重,只是食指尖端略微发红而已,曾纽也发觉自己的装腔作势有些太虚伪了,只能细声细气道,「可是很痛哎!」
「很痛吗?要不回屋抹点药吧。」男人略凉的肌肤贴在曾纽手上,曾纽的心有些快乐,手心内部沁出一层薄汗。
「呃,没事没事,老板吹吹它就好了。」头压得很低,几乎贴合上男人的额头,曾纽凝视正注视他手的男人,呼吸越发沈重,嘴唇眼看就要碰上男人的额头了。
「呼──」未料,男人居然真的鼓起腮帮、翘起唇,替曾纽吹风。
曾纽登时傻眼,本以为自己胡乱的撒娇会被无视,却不想,男人竟真的听从他的话……这番表现的男人宛若当初,毫无心机,被他步步暗算,又被他玩弄在掌骨上。
多麽希望老板能同四年前那般,毫无保留地信任著他,就算他撒下弥天大谎,也愚昧到深信不疑……
後悔之下,又难免感慨情动,曾纽的理智失控,头颅离男人更近了,嘴唇只差很一丁点,就将完全粘到男人肌肤上。
「应该没事了。」谁知,严斯谨忽然仰起面孔,鼻尖正好擦过曾纽的唇瓣,脸容又定格在与曾纽颇近的位置上。
地上的仙女棒还在燃烧,发出一些微弱却灿烂的光芒,跳跃的火光及嗤嗤的声响都让周遭产生一种稀罕的浪漫感;静谧的星空下,美好的诱惑也在此刻层层铺展。
始终清醒的严斯谨听著地上格格不入的摩擦声,又伴著安静的夜色流转;然而,最动摇他的,是眼前那漂亮的俊颜,不知怎的,这看了一段时间的面庞似乎在诡异的暧昧中变形扭曲了,成为令他呼吸加快也会心脏抽痛的理由……
那望著他的眼眸,仿佛染著许多言语难诉的深意,甚至让男人觉得,期间蕴含著深沈而复杂的情感,严斯谨迷惑了,也因而呆愣了。
贪婪地打量男人的面容,近距离的观察与安静的眼神交流已遥远得像神话,曾纽对现在的时光非常珍惜,男人温润的棱角与无措的表情仿佛都在引诱他,迫他犯错,做些逾矩超常的事──比如,亲舔男人脸上的每块肌肤、深深地吮吻男人柔软的嘴唇,甚至,扒光对方,在这户外的夜色中占有男人的身体……
色情的幻想充斥在脑里,曾纽的呼吸更粗了,仿佛全都喷打到严斯谨的两颊上,与男人也无端紊乱起来的气息缠绕在一起。
「老、老板……」出唇的嗓音暗哑至极,饱含著浓厚的情欲意味,曾纽还听见自己不断吞咽口水的声音,心理紧张到不知男人是否看出他的异样。
不明亮的情况下,似乎隐约见到男人粉红弥漫的面颊,以及闪躲的眼神与睫毛,曾纽想,只要男人回应一句话,嘴巴一打开,他大概就会变成饿狼,扑食上去吧!
可奇怪的是,严斯谨也仅是揣著不安与不解并存的眼神,沈默地注视著曾纽,好像要从对方的脸部淘尽所有的疑问,理清心中所有的乱线。
「我……」曾纽又拉近一些距离,脑袋甚至调整角度,打算斜著脸亲上严斯谨鼻梁下的嘴唇……
动作尽管在继续,但曾纽依旧在观察在揣摩男人的心理,只要男人露出一丝嫌恶或回避,他就会及时地收回动作,并装作假装看地面,或者其他的举动──自认为心肠够硬的他、容忍萧红出现的他,都以撕裂自己的心为代价,成全严斯谨;可这不代表,他愿意将脸面都撕坏,丢失最後一丝颜面。
可令曾纽略感吃惊,又有些料中的,是男人仍旧沈静无声的动作与逐渐紧绷的脸部。
那是允许他亲他的意思吧?还是因为反应太慢,没理解他想做什麽?再者,只是一时意乱情迷?各种猜测怀疑在曾纽脑里交战,即使时间极为短暂,曾纽的大脑依旧加工著大量信息。
在仅差最後一点空隙就能碰到男人的唇瓣时,曾纽竟震惊地发现,男人缓缓地阖上眼帘,意味著他……
「斯谨!大牛!」街对面,忽然响起的女声尖锐地穿破重围,惊扰了男人并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