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也越说越让他这边面子挂不住,当初拼了命扑倒那男人然后自己坐上去的事儿都干得出来,如今被挑逗两下就开始脸红燥热的云一鹤不置可否挑了一下眉梢,优优雅雅,伸手拉开门。
“好好好,我走我走。”眼看逐客令都甩到了脸上,终于不再贫了,做了个投降的手势,夺了个临别的亲吻,交代了一句今天就别去店里了,好好休息,韩峻熹又摸了摸对方的脸颊,才总算带着不舍离开。
开车先去接女儿的一路上,他都在想,自己和云一鹤之间的种种,似乎都是天意,或者说,都就是天意。天意是让你不得不承担的东西,是最残酷的现实,无法反抗,无法否认,不管你是难以接受,还是甘之如饴。
他应该算是后者,至少是后者的成分更多。就算嘴上说得再坚决,心里也同样会怕,也会惴惴,在开展这样一段关系这件事上,韩峻熹的不安,一点儿没比云一鹤的少。
可他必须坚决,因为发自内心而言,他就是坚决的,他得负起责任来,不是因为事情发生了才负责,而是要负责地让事情发生下去。
绕了那么大一圈,才回到原点,耗了那么长时间,才惊觉恍然,现如今,到了他该泰然接受并负起责任的时候了……
韩峻熹开车赶路的同时,守在家里,泡在沙发上的云一鹤,则一手端着咖啡,一手刷着手机。指头在屏幕上缓缓滑动,浏览着某个国际大牌寝具的官方网站。
之前一直特别关注的真丝或是法兰绒床品,他都一概略过,唯独在翻到纯棉制品那一部分时停了下来。
他认真看着每一款纯棉套装,反复衡量,认真比对,终于在选定了两个最喜欢的款式之后,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毫不犹豫,点了“下单”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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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些时候,话,真的是说开了才好的。
而且,最好是让能为你守住秘密,也乐于倾听的亲朋好友,知道你的情况。
韩峻熹就是那么做的。
他和云一鹤的事,并没有小心翼翼瞒着祁林,甚至可以说是第一时间告诉那个一直以来两头为他们挂怀的朋友的。
当然,是在征求了云一鹤意见之后。
那是他对他告白的第二个星期的事了。
“我能跟林子说这事儿吗?”拍摄间歇,韩峻熹坐在道具箱子上,给他通讯录里已经火速改了名儿的“大宝贝”打了电话。
“真的要吗?”对方有几分迟疑。
“你不乐意,我就不说。”
“也没有,只是……”停顿了一下,低沉温和的笑声就传了过来,“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
“估计吓一跳是肯定的了,然后就得质问我是不是又在耍你。”
“他才不会。”
“他肯定会,打赌么?”
“不打,这没什么好打赌的啊。”笑声仍旧停不下来,云一鹤做了个深呼吸,然后轻声应允,“你愿意告诉他,就告诉他吧,我OK的。”
“成。”真的差点儿就说了句“夫人同意我就放心了”,韩峻熹捏了一把自己的脸,收起有点儿傻还有点儿猥琐的笑,清了清嗓子,“那个……”
“嗯?”
“你好点儿了么?屁屁。”
云一鹤那边,安静了五秒钟。
“嗯。”
“没事儿了?”知道短暂的沉默也好,极简的回答也罢,都不是因为生气而只是在局促,韩峻熹略微放了心,也大了胆,“那,下次……能……那什么吗?”
“……应该没问题。”有点无奈地笑了,云一鹤并没有让自己好像也很期待似的开口就问下次指的是什么时候,他想了想,从另一个角度反问韩峻熹,“这么说,你已经恶补过了?”
“啊——怎么说呢。是吧。”
“看了‘文字的东西’?”
“看了。”
“然后?”
“然后想着你撸了一管。”
“……”
“等会儿,应该说是两管。”
“到此为止吧。”
“害羞啦?”一下子就高兴起来,笑得有点贼兮兮的家伙抬手抓了抓头发,像足了一个正在谈恋爱的蠢货。
“我要是说‘是’,你又会骄傲了吧?”
“那必须的啊……”
“这应该就算是典型的直男癌了?”
“是——吗——?”格外夸张质疑着,韩峻熹最终在对方开始忍不住笑的时候也跟着笑出声。
又聊了几句其它的,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之后,两人结束了通话。一个,看着手机屏幕转暗,坐在道具箱上,表情比韩大臀都傻,一个,站在阳台上,挑着嘴角闭上眼,嗅着空气中刚刚洗好的纯棉新床单上弥散着的,柔软剂的清香。
当天,云一鹤在傍晚时分接到了祁林打来的,充满了“真的假的?!”和“雾凑!这也行?!”的电话。
他告诉对方这都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