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赵五挑眉看向他,问道:“为什麽苏城破就不会死?哪怕他没有死在那群人的手里,总有一天也是会死在别人手里,只要他是苏城破就必须得死。”
傅青桓无法逃避赵五的目光,一如他无法继续辩解下去。此刻,他就好像一只野兽,濒临发狂的边缘。
“你以为我就这麽容易相信,你会死在那群人的手下?”
赵五摇头,答道:“信与不信,其实并不重要。”
看著赵五别有深意的眼神,傅青桓终於还是沈不住气,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是什麽时候知道那些人是我派去的?”
赵五苦笑道:“从前只是怀疑,现在总算是确定了。”
听到这话,傅青桓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赵五。当他发现自己一次中计的时候,仅有的理智渐渐被愤怒击垮,他下意识地抬起右手,竟然想要运功袭向赵五。
这时,傅青桓突然想起什麽,放肆地大笑起来。他收回内力,掌心紧紧握成拳头,嚣张地说道:“你以为我就这麽容易被你激怒吗?苏城破,我不会上你的当!”
闻言,赵五只是皱眉,看著傅青桓阴晴不定的脸孔,既感到陌生,又觉得无奈。
“对,就是我派人杀你的,那又如何!只要你一天是华月阁的人,你的性命就是我的。我可以让你生,也可以让你死!”
傅青桓的内力深厚,洪亮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响起回音。
“你以为我要杀你就是我的错了吗?那是你逼我的。”
对於傅青桓的不可理喻,赵五就好像习以为常一样,嗤笑地问道:“所以,那是我的错了?”
傅青桓步步逼近,高傲地仰起头,气势十足地说道:“不错!若不是你在江湖上出尽风头,在华月阁里名望越来越高,我又如何需要痛下杀手?”
想当年苏将军一生为国,却落得君主一句功高盖主,没想到赵五亦是不能逃脱这样的命运,即便对方是曾经亲如兄弟的人。
此刻,傅青桓故作深情,眯缝眼眸,佯作回忆道:“你以为我真忘了当初的兄弟情深?”
赵五好笑地答道:“是,我以为你确实忘了。”
见傅青桓脸色微变,赵五抢先一步,说道:“我之所以在江湖上出尽风头,不是因为你再三派我离岛办事?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只要你的一句话,我哪里都敢去,多少次差点死在外面,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此话一出,赵五这才发现原来从前的他不是没有怨,只是被感情压过了一切,再多的苦痛都化作了眷恋。
傅青桓慌张地躲过赵五的目光,理所当然地说道:“身为华月阁的弟子,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还是你以为没有苏城破,就不会有我傅青桓?”
赵五说道:“不,我只是知道如果没有苏城破,华月阁不会有如今的安宁。”
傅青桓总以为自己没有变,所以,在他心里苏城破也是不会变的。他用一种傲慢的表情看向赵五,声音中气十足,居高临下地问道:“很好,所以你觉得我的阁主之位,也是你当年让给我的吗?”
赵五没有回答,却止不住大笑起来。他的笑声苦涩而放肆,听在傅青桓的心里,简直就像是点了一把火。
☆、谁饮春色醉之五 10
“如果没有我当年在海边捡到你,如果没有我苦苦哀求父亲收你为徒,如今的苏城破早就是一具死尸了!”
赵五如何不明白,这就是傅青桓有恃无恐的原因,在他的心里,苏城破拥有的一切都是他赋予的,所谓的兄弟情深不过就是一种施舍。所以,苏城破理应听从他的命令,哪怕是生是死都掌握在他手中。
赵五无奈地笑了,说道:“我的命确实是你救的,当年,你说你想要坐上阁主之位,我想尽办法替你实现。後来,不管你派给我多麽危险的任务,哪怕是豁出性命,我都没有怕过。我多少次为了你的一句话,差点就见了阎王,这麽多年以来难道还不够吗?”
话音刚落,傅青桓大吼道:“不够!到死都不够!”
这时,赵五忽然不明白傅青桓到底在想什麽,如果是要他死,以他现在的状况,恐怕难以敌过对方。
赵五一直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傅青桓,可是,如今看来那人确实变了太多,简直就像是著了魔。
突然,傅青桓不知想起什麽,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有那麽几分孩子气,却和他平时的样子差了许多。得意的目光仔细打量赵五的身体,看到他头颈上隐约露出的伤痕,问道:“我听说你这些日子被关在牢房里,青瑶命人日夜不停歇地对你用刑,看著那张和自己相像的脸孔说出这样的话,滋味如何?”
果然,赵五脸色微变,不禁皱起眉头,冷冷地看向傅青桓。
傅青桓见状,心里更是得意万分,故意激怒道:“难道你没有发现,她像极了你?不管是容貌还是眼神,根本和你少年时一模一样。”
此刻,傅青桓的表情可谓阴狠,好像一把锐利的剑,深深地刺进赵五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