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声开口问了一句:“你是思贤,对吗?”
“……是,皇后娘娘!”
谢思贤低着头,闭上眼睛轻声应了。
锦绣闻言到没有像谢思贤所想的那般发怒,反而是笑着说了一句:“你与舅祖父长得有几分相似,先时我也听说过你入宫当差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锦绣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她先时便有听晏淮说过这孩子进宫当差的事情,看着这孩子如今的神色,只怕因着她认出他,正是惶恐,锦绣知晓这会儿她也没必要说什么。所以她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推了推身边的女儿,开口道:“去把绣球拿过来,我们回去吧!”
长公主原本正是饶有几分兴趣的看着谢思贤,听到锦绣的话,倒也没有反对,只是小跑了过去,将绣球拿过,然后颠颠又跑了回来。
谢思贤手上的绣球被拿走,手上空落落的,心里,也不知道怎么的,也有几分空落落,他有些失魂落魄的重新回到了队伍之中,目光却是忍不住望向了那两道渐渐消失在花丛中的俏丽身影。
锦绣带着自己的女儿回到亭子里的时候,看到亭中多了一个人,是她的相公,这个帝国的主人,晏淮。
她脸上倒是没有惊喜,可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一个笑容,轻声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奏折都处理好了,我也出来躲躲懒!”
晏淮原本正与儿子说着话,听到锦绣的问话,立刻转回了身体,冲着锦绣笑语道,锦绣笑着挑了一下眉头,看向了一脸神神秘秘的父子二人,开口又问了一句:“你们父子两人背着咱们娘两在说什么呢,神神秘秘。”
“朝上一些事情,倒是无关紧要……”
晏淮原本没打算告诉锦绣,可瞧见锦绣挑着眉头看着他,他只好失笑着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回道:“最近你不是在操心瑞华的婚事吗?曦儿说郭家那边也有几分异动,仿佛是打着尚主的念头,所以曦儿想整治郭家一番。”
“太皇太后去世后,不是说安分了许多吗?而且如今皇太后在外边礼佛,郭家不至于这般没眼色吧!”
当年皇太后的事情,晏淮后来也与锦绣提起过,锦绣在听完皇太后上一世曾经做过的事情后,简直便是大叹人不可貌相。
皇太后上一世,勾结郭家,想要谋权篡位,明里是想要抬郭家子侄上位,但暗地里,却是想要自己垂帘听政,并在必要的时候,自己取而代之坐上帝位。
一个女人,尤其是这个时代的女人,竟然会有这般颠覆伦常的想法,锦绣到不知道是该佩服还是该叹息了。
只是,两世,皇太后都因为晏淮的缘故,未能如愿,锦绣并非这个时代的土著女,而且上一世历史课本之中,还有一位大大为女性同胞争了光的武则天女帝,倒并不觉得皇太后这想法惊天骇地,可偏偏皇位上坐着的人是自己的丈夫,锦绣这个唯一能够理解皇太后的人,心自然还是偏向自己的丈夫一头。
皇太后这一世,虽然与郭家有书信往来,可到底没能成事,而且作为最能够压制住太皇太后的人,晏淮倒是没将皇太后治罪,反倒是将她利用了个到底。太皇太后到底年事已高,加上这些年来心气并不顺,在晏淮坐上帝位后,没过几年,便病逝了,太皇太后一走,皇太后便没了利用价值。晏淮便将她迁到了皇家寺庙之中,明为礼佛,实则为软禁,也因着郭家在后宫的势力慢慢渐弱,朝堂上的地位也步步降低,这些年来,倒是一改往年盛气凌人之态。
可毕竟郭家曾为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娘家,晏淮也不好一下子做的太过,免得被说做人走茶凉,而且瞧着郭家这些年来极为识相,倒是没有再动过郭家,谁料到,郭家这会儿,竟然敢打瑞华的主意。
“郭家有几个子侄在禁卫军中当差,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样的诡计,竟是让姐姐三番两次撞见,不是瞧见那几个子侄在解救宫中野猫,便是瞧见对方一副英勇之态,竟都是好一番表现!”
太子晏曦笑眯眯的说着,语气里带着几丝鄙夷,而宝亲王世子晏辉也忍不住插了一句嘴:“想来是郭家靠着女人上位靠习惯了,这会儿,竟是将后宫女人争宠的手段让他们家子侄用在了瑞华妹妹身上,简直便是好笑之极。”
锦绣听着自己儿子和侄子这番话,倒是看向了自己的女儿,开口问了一句:“你怎么没告诉我这事儿?”
瑞华闻言连忙开口轻声道:“女儿哪里知道那莫名其妙冒出来的人是谁啊,而且好几人,女儿根本都没注意到,这还是曦儿他们和我说了,我才知晓的。”
“呃……”
锦绣听了自己女儿的回答,一时之间有些无语,自己这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在某方面尤其大大咧咧,神经粗的简直让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反正她和晏淮都是极为敏感的人,也不知道瑞华究竟像了谁。
晏淮看着自己爱妻这副样子,连忙上去握住手轻轻摩挲着安慰了一下,然后方才轻声道:“行了行了,这些都是小事儿,郭家是该好好处置处置,今日他们既然敢打瑞华驸马位置的主意,他日等到曦儿要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