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一阵酸涩,这些年来,虽然蓝莺儿一直告诉自己,儿子喊她娘亲还是姨娘,根本没有太大的区别,毕竟,自己的儿子心里,真正认得,还是她这个娘,可……明明是亲生母子,却连一声娘都不能够叫,甚至连偷偷摸摸的叫都不敢,唯恐让底下多嘴多舌的下人给透露了出去,心里如何能够好受。
蓝莺儿低着头摩挲着儿子的手,并没有说话,最终没能抵过心中的诱惑,点了点头。
谢思贤的亲事,是谢老夫人相看,最终定下的人选,倒不如谢老夫人一早看中的卫家庶女,而是择了一位正五品礼部郎中嫡次女为妻,虽然这家姑娘相貌家世都不算出众,但谢思贤和蓝莺儿对她倒是十分满意,难得是个贤惠温柔的人儿,说话也是细细柔柔、轻声轻气。
虽然蓝莺儿有点顾虑这样的姑娘进门,万一对上卫灵儿,会不会吓哭。可又一想,反正谢老夫人和谢夫人如今都还在世压着,卫灵儿真想对谢思贤的媳妇下手,只怕也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万事不能够两全,若非这姑娘性格这般温温柔柔,哪里会瞧得起她这个妾室出声的姨娘。
这般想着,蓝莺儿倒是欢欢喜喜的替儿子筹备起了婚事,她身份不光彩,不能够光明正大出面,但一点都不妨碍她在背后替儿子开始张罗起来。
这些年来,蓝莺儿对于谢老夫人的恭敬,谢老夫人也都是看在眼里,人非草木,自然是有感情的,谢老夫人对于蓝莺儿这一回的愈矩,倒是没有说半句不好,偶尔还会故意吩咐蓝莺儿做一些事情。
因着两家都各自中意,谢思贤的婚事进行的很快,不出三个月,两家便交换了信物庚帖,将订婚礼给定下了,而令谢思贤吃惊的事情却是,退了爵位一直在外边游山玩水的前承恩公与前承恩公夫人近日回京,在听到他们家这件喜事后,竟然也送了一份贺礼过来,虽然贺礼十分寻常,并不能够看得出两家有何亲近的关系,可毕竟当初在谢修在世之时,两家是根本不会来往的。
谢老夫人看过这份贺礼后,却是忍不住红起了眼睛,让丫鬟们收好承恩公府里送来的贺礼后,她便让丫鬟搀扶着去给谢修的牌位上了三柱香。
谢思贤犹豫着是否该上承恩公府道谢,可细细一想,却还是做了罢,他知晓自己的存在并不光彩,若是去承恩公府里道谢,未免也有攀附之嫌,更何况,虽然承恩公府宽宏大量、既往不咎,那么他自己更应该懂点眼色才是。
不过,很快的,谢思贤也明白,为什么一直在外边云游的前承恩公和前承恩公夫人会恰好在这个时候回来了,只是因为,瑞华长公主的亲事定下了,而且婚期比谢思贤的亲事的婚期还要早些。
驸马人选,出乎意料,并非众人所猜测的与承恩公府或者永宁侯府亲上加亲,也没有择京中显贵的世家亦或者是某些声名显赫的青年才俊,而是选了安国公王承远。
说实话,王承远这瞧着,也算是是个不错的乘龙快婿,可真要拿去给公主做驸马,而且是瑞华长公主这样的人选,的确是太不够看了。
说品貌才华,王承远在京中决计排不上前十,说爵位,虽然是太子伴读,如今也有个公侯爵位,可一来谁都知道王承远如今的地位是怎么来的,二来这些在皇家看来,本就是他们给的尊荣,也算不得什么。
最令晏淮这个老丈人不满的却是,王承远这厮,和自己常见到的一些年轻人相比,仿佛有些木讷过头了,也不知道他的宝贝女儿究竟是看上了王承远哪点。
“女儿便是最喜欢他这老实的性子,女儿知晓,他是真心实意对女儿好,自小到大,女儿有事,他总是第一个出来照顾女儿。女儿记得最深刻的便是,儿时女儿调皮去爬树,表哥和弟弟们见树底下有太监和宫女们守着,总是站一会儿便跑开自己去玩了,只有他会一直站在树下,明明知道我摔不到,却还是会紧张的一直伸着手,准备随时来接我!女儿也知晓自己性子不好,其他人是看着我的身份让着我,可他却不是,女儿知晓,便是女儿不是公主,他也会一样让着我,反倒是因为我是公主,他怕让人觉得他是在攀附我,所以才不敢表露。”
瑞华长公主说起往事之时,一脸甜蜜,锦绣对于这个女婿,倒并没有太多的意见,瑞华嫁给王承远,总归是会过得好的,更何况,瑞华自小到大,主意便正着,对于自己认定的事情,那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
锦绣觉得,自己该好好操心的,恐怕还是这会儿已经打翻了醋坛子的女儿控傻爹。
瑞华告退后,锦绣瞧着晏淮还是一副忿忿不平的样子,忍不住笑着用脚踢了他的小腿一下,轻声道:“行了行了,差不多就得了,人家承安也是咱们自小看到大的,虽然性子不够机灵,可给咱们家瑞华当夫婿,这般老老实实不是正好,少点心眼,正好和瑞华匹配。”
“咱们家女儿,值得最好的。”
晏淮语气里酸气冲天。
锦绣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了声,她伸手挽过晏淮的手,轻声道:“反正,便是再好的人,但凡他成了你女儿的夫婿,在你眼里,总归是万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