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景有光将自己的发展方向定在了甜点上。
“……”
“但味道很不错,自稼,你的手艺跟我不相伯仲,尤其这一道百合炒西芹。”
“嗯。”宋自稼眼角眉梢都是自抑的喜悦,礼尚往来地夸回去,“椒油炝拌莴笋是我吃过的最好的凉菜。”
“嗯,我知道。”
菜好气氛也好,这边有光和宋自稼吃得温文尔雅,那边明朗和云起吃得狼吞虎咽歇斯底里。徐云起嗜辣,有光做了道尖椒小皮蛋,他吃得急,一下呛住了,旁边有人给他递了杯温水,他接过来就喝。
明朗吃起醋来,“云起,你喝有光的水不喝我的!”
云起这才反应过来旁边那只手是景有光的,有些错愕,“谢有光哥。”
“不用谢。徐云起,你喉咙浅,吃饭的时候能不能慢一点,你要是噎死了我的尖椒小皮蛋岂不是一辈子都要活在愧疚之中了。”
“哦。”谁说景有光脾气好!胡说!
宋自稼继续斯斯文文地吃饭,自己也夹了一个小皮蛋,吃着吃着想到一个问题,“有光,你叫云起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叫徐云起。”
明朗和云起都停了筷子,想,就是这样唉,从小到大好像有光都没有叫过云起一句云起,叫的从来都是徐云起。
徐云起三个字一个字不少。
三个人都停下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主位上的景有光,有光扫视一周,“因为徐云起这个名字适合三个字一起叫。郑板桥为西湖徐园提过一幅字是,‘月来满地水,云起一天山。’我只是觉得叫徐云起三个字比较有腔调。”
其他两个人又被行走的中华活诗词惊吓到了…云起自己关于自己的名字都只知道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宋自稼没再说话。
这两个人后来在MIT合租了间房子,联手做饭,他们的教授从早晨七点钟开始敲门要跟他俩共进早餐,以探讨学术问题为由待到晚上,一吃就吃一天。后来半个数院的人乌泱乌泱地往他们家里扑。
来自美,英,德,意,澳,包括日本和印度的留学生们纷纷表示,“We love Chinese food!”
两个人就这样凭厨艺征服了七大洲八大洋…教授恨不得他们两个一辈子不毕业,或者赶快毕业结婚留校,这样可以蹭一辈子饭了。是的,大家一直误会了这两个中国小伙子,认为他们如果专心搞研究会是新一代的皮埃尔居里和居里夫人。
景有光一直不知道他和宋自稼的合租在别人看来已经是同居了,直到两人的导师有天在结婚纪念日带太太来品尝Chinese food,导师的夫人是位非常典型的美国女性,热情大方又略有些奔放。
她称赞了两个年轻人的手艺,而后关怀地询问他们未来的计划以及什么时候结婚。
布郎教授也热衷地八卦。
景有光人生中难得地懵圈了……结婚?结婚!
宋自稼愣了一愣,看看有光,笑答,“Not long after,I believe.\"
景有光依然在当机中,他和宋自稼一直都清清白白好吗?就算宋自稼借巴尔蒙特表白了,他也拒绝了好吗!他慌忙解释,师母却对导师笑,“Oh,look!He is so shy and so cute,just like you.\"
谁特么地害羞了…
有光三天没理宋自稼,靳北见两个人闹了别扭,感到十分惊奇,知道缘由后笑得不能自抑。
“哎哎哎,有光,你知道布朗教授太太最爱的电影是什么吗?!知道她最喜欢的中国电影是什么吗?!腐眼看人基,别难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们俩来之前布朗太太还想把我介绍给计算机院的小日本!真是,不仅日本男的不要,女的也绝对不要,我这具肉体一定要献给我中华同胞!”
“……”
“我觉得奇怪,现在年纪大的美国妇女那么热衷于给我介绍汉子,根本不是腐的人变多了,是腐女们都老了啊。”
“……”
“有光,你为啥不说话,你每天都不咋说话不憋啊。
“不憋。”
靳北竟无言以对。靳北是美籍东北人,高中就来美国读书,吃了小十年的牛排沙拉薯条汉堡,听说数院来了两个会做饭的留学生,一个没忍住去敲门。
他去的时候正是饭点,有光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陌生中国人,十分有礼貌地问,“您好,请问您找谁?”
靳北掏出了学生证,“我是生科院的,中国人。”
有光侧身让他进门,宋自稼刚端了热腾腾的饺子上来。
“你好,请问?”
“嗯,我是生科院的靳北。”
“哦。我叫宋自稼。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有光关了门径直去开冰箱门取冻饺子,“看不出来他是来蹭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