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了屋里的茶几。
“盟主息怒!”侍女慌忙跪下,“先前妖族造反的声音也不小,只要像之前一样将他们压下去便可。”
颜予淮心烦意乱,一个弹指将文书打在了侍女身上,“你懂什么!?”
要说他残暴的统治之下,没有反心是不可能的,但前几次的动乱都是借助白珏的力量压制下去,但好巧不巧地是,这白珏说是有什么急事,转身拔腿就跑了,留下个烂摊子在他手上。
他的力量的确是在白珏的帮助下强化了许多,但要镇压叛乱还是捉襟见肘的。
侍女凄凄惨惨地叫了一声,扑通一声便昏倒了在了屋内的角落。
显然,欺负一个侍女不能让颜予淮心情好起来,因为他得知的消息是,上古妖族已经联合起来,集结妖族之中的勇猛之士,正向他攻来。
之前明明被九尾狐灭族的白鹿族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声泪俱下地诉说了水灾谣言是兔族散布,当事人的谴责硬是将矛头硬是扭了过来,这时候身为九尾狐母族的白狐一族也站了出来,说是当年的攻击是兔族煽风点火下的大势所逼,还说狐王白景云深知白鹿族的无辜,特地将白鹿族人安置在偏僻之地,休养生息。
所以现在本应该对立的两族反而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这原来对准白景云的势头一下子被扭了过来,通通要声讨他颜予淮,气得颜予淮上蹿下跳。
本来很不利的局势,东海龙族和西方羽鸟族却也加入,安抚妖界各地受伤的族群,更是将矛头刷刷地对准了颜予淮。
“来人来人!”颜予淮在屋里大吼道。
门被刷拉一声推开,一片阳光落了进来,照亮了一室的阴霾。
一个侍女急吼吼地冲了进来,“怎么了,盟主大人?”
“不是叫你!”颜予淮看着冒失的侍女气不打一处来,“管家呢!?”
管家是颜予淮的心腹,本来应该守在门外,却不知为何这个时候看不见人影。
“盟主大人,你不是叫我是叫谁呢?”侍女抬起头,笑了笑,“外头可就剩我一个了。”
颜予淮看着侍女,猛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是……!”
“牧歌,外头的搞定了?”屋子的角落里传出一个声音。
颜予淮惊恐地朝角落看去,发现刚刚应该被他打翻在地的侍女站起了身,没事人一样拍拍身上的尘土。
“喂了药的已经送给素素姐解毒去了,”牧歌道,“至于那些清醒着的……”
和铃揉了揉手腕,手中火矛骤现,“那赶紧把这个搞定,事情就差不多了。”
“你们,你们……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颜予淮惊慌失色,不住地往后退着。
牧歌看着和铃握着火矛的手有些发抖,“要不我来?”
颜予淮的命留不得,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但他终归还是颜免的爹,而颜免……
“不,”和铃稳了稳心神,握紧火矛,“如果颜免现在还活着,他会支持我了结这个披着他爹外皮的残暴之徒。”
颜予淮一听自己儿子的名字,瞬间连害怕也忘了,他疯狂地大喊着,“是你们害了我的儿子!”
“颜免的死我们谁都逃不了干系。”和铃将火矛对准他,熊熊烈焰烤的他浑身发烫,但她眼中透彻心扉的冰冷却让他冷汗直冒。
“你一直以疯狂的咆哮和怒吼逃避事实,”和铃道,“我不逃避我的责任,而究竟是谁把颜免逼上了绝路,你心里没有数么颜予淮!?”
颜予淮愣住了,他逐渐清醒过来。
“如果不是你的默许,颜免怎么能追随我们一路,牵扯良多!?”
“如果不是你的蛊惑,颜免怎么能把下了毒的药物送给我吃,害得我理智全失,酿成惨剧!?”
“如果不是你与白珏设下阵法,颜免又怎么能死无全尸,灰飞烟灭!?”
颜予淮浑浊的双目逐渐透出神采,多日以来被法力的增进与无穷的权利迷惑的神智逐渐明白过来。
但他已经晚了。
“两世,他所有为我付出的,都是希望我能开心地活下去,”和铃眸中火光乍现,弥漫的火气几乎要使整个屋子全部烧起来,“所以我要好好地,活下去!”
霎时间,整个屋子化作一片火海,连带着整个兔族府邸统统燃烧了起来。
大火不灭,仿佛要烧尽一切污秽。
在熊熊火海之中,和铃的视线模糊了,她看见颜予淮颓败的双目里流下苍白的泪水,却又在瞬间蒸发挥散。
那棵巨大的梨树,是这一切的开始。
当时的和铃还是一只鲤鱼妖,正准备赴往南国桃源,当时的白景云还是妖盟盟主,正在桃源之中等待着再次的相逢,当时的颜免还是兔族小公子,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
转眼之间,物是人非。
漂浮在半空之中,从上往下俯视着一片火海,和铃抹去了眼角的湿润,牧歌安慰性地拍了拍她的背。
“牧歌,当时给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