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压着声音了,没关系,影响不到我开车。”
凌照夕闻言坐正了身体,电话那边的苏染显然也听到了乔司的声音,话音顿了顿,问道:“你们在路上?去哪儿?我跟你说,你可得长点心......”
苏染越说越歪,甚至连“做好安全措施”这种话都飚了出来,凌照夕拿着电话的手指一阵发抖,恨不得用脑袋把车座顶出个洞钻进去。
好不容易挂断了苏染的电话,李薇的电话又打进来了,凌照夕叹了口气,认命地接通了电话......
一连接了三个电话,手机都烫手了,嗓子都冒烟了,车厢里终于回归平静。凌照夕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停进室外停车场了。
接过乔司递过来的水,凌照夕急切地喝了一大口。微甜的水滑过喉咙,滋润出一阵阵熨帖,凌照夕瘫靠在椅背上,长长舒了口气,有种逃出生天的感觉。忽然终于发现那里不对劲了,问乔司:“你怎么一个电话都没有?”
这人,不会人缘这么差吧?不对呀,起码冯队会给他打电话吧?
正在这时,响了三次的来电铃声再度出现。凌照夕要绝望了,可一看来电显示,冯队?!
“小凌啊,你现在乔司在一起吗?”电话一接通,冯斌开门见山问道。
凌照夕愣了愣,“是啊,要他听电话吗?”
“这个混蛋,电话竟然关机了一下午!”冯斌咬牙切齿地表示不满,对凌照夕的态度却宛如春风拂面,“小凌啊,麻烦你把电话给乔司一下,过两天有时间,哥哥在锦庭定一桌,咱们好好聚聚!”
凌照夕也不扭捏,欣然应下,把电话递到了乔司面前。
这家伙,原来是关机了,难怪这么清净。
乔司一边听着冯斌的谴责一边跟着凌照夕往工作室走,虽然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但一路上断断续续也碰到了几个刚离开的公司员工,虽然凌照夕和他们没有日常接触,但他们可都是认识乔司的,猜也猜得到凌照夕的身份了。
终于进了工作间,门一关,凌照夕坐在操作台前松了口气。
乔司也结束了和冯斌的通话,在她身边坐下,握了握她的手,有些不舍道:“是不是压力很大,很不适应?”
老实讲,这种走到哪儿都让人关注的感觉真的不是太舒服。但看到乔司眼里的那份浓浓的关心,那点不舒服瞬间就烟消云散。
她本就不是活在别人眼里的人,从上一世便是如此。
“刚开始难免会有些不习惯,适应就好了。”凌照夕反握住他的手捏了捏,心口有些发胀,“再说了,咱们又不是大明星,大家也就是一时好奇而已,过了新鲜劲儿就没人乐意关注了。”
反过来被安慰,这种体验对乔司来说是很少的,不得不说,感觉非常好,尤其是安慰他的人是凌照夕。
难得的温馨时光,却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不用猜也知道,这个时间过来的一定是陈副总监。
凌照夕松开手,使眼色让乔司赶紧坐到昨晚的位置去处理公事,乔司脸色一沉,不是很情愿地站起身。
陈副总监推开门,门口的几个人一眼就看到了阴沉着脸的乔大少,呃,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凌照夕完全没感受到,因为注意力都放在乔老身后那个老头身上了。
这是个老匠人才会有的气场。
凌家世代都是吃这口饭的,凌照夕两世耳濡目染,怎么会看走眼。
在被凌照夕关注的同时,梁工也关注着她。
难怪能入得了老乔头的眼,这丫头,的确像是吃这口饭的好苗子。
“小凌啊,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们修复部的首席古瓷修复师梁工,他平时就是这张臭脸,你别怕啊!”乔老带着人进来,先把梁工介绍给凌照夕。
这就是传说中的国内古瓷修复第一人啊!
凌照夕双眼晶晶亮地走上前毕恭毕敬地同梁工问了声好。怀庆梁家,虽比不得凌家的渊源和造诣,但在古瓷行当里也曾是响当当的一派,也是为数不多的得以传承至今的家学之一。对于梁工的大名,凌照夕没少从凌老爷子口中听说,也一直期待着有机会合作交流。坦白讲,之所以下定决心和乔家合作,除了乔老和乔司的原因,其中也有梁工的因素。
能数十年维系住一位梁工这种水平的大匠师,凌照夕对恒元拍卖在修复这一块建构的氛围和环境非常有信心。
但凡这种真正大师级别的人,通常都是真性情,或许不会和善可亲,或许有些小脾气,但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惜才。只要你有真本事,他们就会对你赤诚相待。
这也是为什么凌照夕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都是同路人。
这不,凌照夕一把修复好的两个鼻烟壶拿出来,刚见面不超过五分钟的一老一少就将工作间里的其他人都抛诸脑后,坐在一起细细讨论了起来。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凌照夕毫不藏私地将独创粘合剂的配方和调制工序交给自己时,梁工向来稳稳的手竟忍不住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