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客。翟修都是秘密会客,你说的可能就是那个人。”
许恪道:“宫里的太监和他来往也不稀奇,翟修在宫里也有门路,要不他能十多年荣宠不衰?等等——你说的那个太监是谁?”
许恪猛然想到一个人,他先前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
只听许忻道:“就是那个卫公公啊,他不喜欢被称为公公,翟修老早都提醒我们要叫他内监大人。所以我记得清楚。”
果然是他——仁安皇帝身边的第一内监卫祁!
……
仁安皇帝惴惴不安地拿着诏书,问卫祁:“这有用吗?”
卫祁扶着他,答道:“我的陛下哟,您是太上皇,太子殿下也得听你的。这个月连讲道的道长都少了一半,再这么下去,满宫里还有谁知道有太上皇啊。您不过是下个诏书,督促内务府的人不得怠慢,有什么不行的?”
仁安皇帝也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儿,他上个月还下过诏书,想吃什么稀罕玩意儿,御膳房那边也照做了。可是道士这块,他知道自己那个儿子对此深恶痛绝,所以心里就有些发怵。他这个儿子,很有股他爹先帝爷的范儿,生来就是为了克自己的。
仁安皇帝叹一口气,又看了一眼诏书,递给卫祁,道:“你拿去宣吧!”
卫祁眼中闪着精光,只将头低下,应了一声,接过诏书,就要往外走。
“卫公公这是去哪儿?”外面一个声音传进来。
接着,许恪领着人,踱进殿中,给仁安皇帝行了一个礼。
仁安皇帝眯着眼看了他半天,才认出他就是许恪,“是你啊!”
卫祁眼中生出一股怨毒的神色,都怪他识人不清,本以为是条好狗,没想到竟活活给丘民引入了一条狼。
“卫公公这么着急是要去做什么?”许恪将路一拦,又问了一遍。
仁安皇帝心虚了,忙说:“是朕让他下去的。”
他挥挥手,意思是让卫祁赶紧走。
许恪却不让路,指着卫祁手中的诏书,道:“卫公公手里拿的是什么?”
这话一出口,卫祁还没慌,仁安皇帝先慌了。“没什么,就是一道写废的诏书。”
卫祁仍然没吭声。
“让微臣看看。”许恪探手去拿那份诏书。
卫祁一个背身,将诏书藏到后背。愠怒道:“你敢犯上?”
仁安皇帝也是勃然大怒,重重冷哼一声。他如今虽不如以前有气势,但好歹也做了多年皇帝,积威已久,此时气场全开,许恪也感觉到压力,不得不收敛动作。
“下去吧!”仁安皇帝对着卫祁吩咐。
卫祁忙不迭要绕过许恪离开。
这份诏书必定有问题!
眼看无法拦住他,许恪心急起来。
恰在此时——
外面传来新帝的声音:“那朕总能看看吧!”
仁安皇帝明显畏缩一下,悄悄往后退了半步。
而卫祁也有些心急起来,左看右看,竟要把诏书往火盆里丢。
许恪这才发现,仁安皇帝的宫中都烧上火盆了,如今也才九月天。
只是卫祁刚有动作,新帝身边的侍卫就上手抢过诏书,并很快制服卫祁。这个隐藏在丘民里的大头领,并不像许恪以为的那般武功高绝。
侍卫双手将诏书奉给新帝,仁安皇帝顿时面色如土。
新帝不露声色地将诏书打开,看了一眼,才面朝仁安皇帝,道:“父皇,你想请地方驻军进京勤王?”
仁安皇帝本来一脸绝望,闻言竟惊讶地看向新帝,道:“朕只想让内务府安排道长进宫讲道,何曾要勤王?”
新帝摇了摇手中诏书,仁安皇帝接过来一看,上面以他的口吻指责新帝逼宫篡位,请各地驻军进京勤王云云。
仁安皇帝十分不解,道:“这谁写的诏书?”
问完以后,他才惊觉,这是卫祁谋划的!卫祁定是看他过得辛苦,才做错了事。仁安皇帝一张脸,流露出感动惋惜等神色,他走到卫祁身旁,柔声道:“你个老奴为何要这么做?”
许恪真是不想拆穿仁安皇帝的自作多情,奈何新帝并不打算开口,揭穿卫祁身份这事儿,还得他来。
许恪道:“太上皇,这个卫公公,是隐藏在大营朝的蛀虫。他伙同奸相翟修为祸十多年,两人私库里的银子比国库还多,都是搜刮民脂民膏来的。此番他矫诏作伪,明显居心不良,八成是要逼宫造反!”
这一席话,仁安皇帝自然十分震惊,将信将疑。他看着新帝,新帝却没流露出多余的情绪,仁安皇帝渐渐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他成了太上皇,自然没有以前人人逢迎的盛况,卫祁也理所应当失势。只是没想到,他一个老皇帝,都接受了新身份,而卫祁却不肯接受。
再联想此前卫祁不止一次试探他,拿如今和从前比,想勾起他的不忿,仁安皇帝就愤怒不已,踹了卫祁一脚,骂了声“狗奴才”,又找了个花瓶要砸他,被新帝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