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进犹豫了一会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有几家公司早就看秦正的独|裁不顺眼,又不敢反抗,这次抓住千载难逢的机会联合起来,费尽心机地要从他嘴里抠出一块肉。
唐依依站的吃力,索性坐到沙发上,她的双手交握着放在腿上,脑子飞快运转。
石进也没出声打扰,静静的杵着。
直到唐依依的声音传入耳中。
石进听的心里掀起惊涛骇浪,他立马拿笔给唐依依。
唐依依提笔将文件上的两处内容做了修改,便叫石进出去。
石进咽下唾沫,天底下恐怕只有这个女人敢在不争得总裁同意的情况下,改动文件。
他没有耽搁,马上回了公司,把文件交到秦正手上,包括唐依依说的那些话。
秦正的眼眸深处涌出几分赞赏和愉悦,唐依依愿意出面管他的事了。
不会有人知道,无论唐依依怎么干涉,秦正都开心。
他怕就怕唐依依对他不闻不问。
结束会议,秦正推开皮椅,走到窗前,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
以至于他又抽风,买了两套情侣睡袍回去,一深灰,一红,还是动物造型的。
唐依依是兔子,秦正是老虎。
她拒绝换上,态度坚持,“你自己穿吧。”
秦正举举兔子睡袍,“这款是女士的。”
唐依依不假思索就甩出一句,“送给家里的佣人。”
秦正的面部难掩受伤,转瞬被他遮盖,“这次又想说谁?”
“小夏,小邱?还是小何?”
他摘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掐了几下眉心,低低的叹道,他也有心。
会失望,会难过,也会因为自己的心意得不到预想中的回应而失落。
不过,秦正异常庆幸,没到七老八十,走不动了才幡然醒悟。
知道他爱唐依依,爱到无以复加。
老天爷还是对秦正不薄。
给了他时间和机会去弥补。
心头微疼,如遭一只大手紧紧攥着,秦正无意识的疼到呼吸停止,又急促起来。
他清楚,唐依依不可能因为这几个月发生的种种,就会把他过去几十年对她造成的那些伤害都忘的一干二净。
唯一能依仗的只有时间了。
那么想着,秦正说了出来,“依依,我也有心的。”
唐依依被秦正那声依依叫的一怔。
“你不想穿,那就不穿吧。”
秦正把两套睡袍收回衣橱里,唐依依不换,他一个人穿了,没意思。
唐依依没再多说什么。
秦正面无表情,“我去给你倒水。”
他出去,端着水杯进来,忽然说,“年三十小晖跟季时会带着季小言过来。”
自从张小晖和季时结婚后,秦正就一个人过了。
把他们一家接过来,人多了,氛围会好许多,秦正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唐依依高兴一点。
从他找到唐依依以后,她就很少露出笑容,即便是他用尽全力去照顾,呵护,赎罪。
唐依依喝了口水,去年除夕,秦正带她回曼哈顿,她还没有记起所有的事,一连几天,都被他禁锢在身边。
直到初三,她生日,秦正让她出去玩。
这次竟然要跟张小晖一家一块儿迎接新年,唐依依是惊讶的。
“都来吗?”
秦正嗯一声,“到时候家里能热闹些。”
他走到钢琴前坐下来,“今天想听什么?”
唐依依说,“昨天听的。”
她说完,轻柔动听的音调在秦正修长的指尖上跳跃,飘扬,旋转不下。
将近四十岁的男人不再桀骜张扬,一切阅历都沉淀在眼角眉梢里面,丰富且有吸引力,让人想深究。
他坐在钢琴前,面庞俊美,姿态稳重,儒雅,散发着从骨子里流淌出来的高贵,拥有独属于这个年纪的魅力。
勾勒在钢琴前的景象如同一副画,男人是优雅尊贵的帝王。
唐依依倚着床,呼吸渐渐平缓,均匀,她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三十那天,季时下午开车带老婆孩子过来秦正那边。
积雪很厚,好在佣人们及时清理了道具。
“季小言,把鞋子换了再进去!”
季时厉声道。
季小言把快要踩到毛毯的一只鞋子缩回去,乖乖把鞋子换了。
他高兴的蹦蹦跳跳,觉得舅舅家比家里好看多了。
亲自设计过房子的季时要是知道儿子的想法,能气的鼻孔冒烟。
张小晖困惑的问,“哥,其他人呢?”家里怎么没见一个佣人?
秦正说,“叫他们回家过年了。”
张小晖和季时,“……”
两口子异口同声,“那今天的晚餐谁弄?”
秦正昂首,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