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启鸾殿里受了伤,东皇钟都不容她!她定不是好东西!”
师广陵没说话,易清却在一旁帮腔:“我等自然不想与易执道长为敌,都是同门师兄弟,为外人反目成仇怕会被人看笑话。只不过,我们逍遥宗也是名门正派,妖物是不能留在宗内的。你新娶的妻子难说是不是邪祟之物,不如易执道长便行个方便,带出来验一验。”
师广陵自然知道他所谓的“验”是什么意思,易清想让秦淮再进启鸾殿。他明里说要验妖,用意却是要她以身试钟,想知道东皇钟到底是不是为她而鸣。
师广陵冷冷地看着面前众人,一步未让:“阿淮是我的妻子,她是人是妖我自然清楚,毋须诸位师弟操心。”
易清冷笑一声:“你说她是人就是人?是人会被东皇钟伤到吗?易执,你不要执迷不悟,你若行事如此任性,逍遥宗是无论如何不能交到你手上的。”
师广陵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是吗。”
秦淮在后面听得胆战心惊,她用力咬着嘴唇,手指几乎抠进岩石壁中——关于这件事她自己还想知道呢,为什么她会这样……为什么会被东皇钟伤害,难道她真的是妖怪邪祟之类的东西?
她心里不舒服,做了将近三十年的人,突然被人指着鼻子叫妖怪能舒服才怪,更不舒服的是,她本来能正大光明地反驳这件事,谁知去东皇钟面前走了一遭,秦淮自己都不确定了。
“哼,那就问问在场,哪一位信你的一面之词。师广陵,逍遥宗不是你一个人的逍遥宗,你若再如此冥顽不灵,便由不得你了。”
“你待如何?”
“你!”
易清恼羞成怒,将以前的事情一起说了出来:“师广陵,你与你的师父无异,都是贪恋温柔之人,你当年找理由弑师证道,如今却步他后尘!我们便容不得你了!”
师广陵依旧没说话,易清等了一会儿,突然拔高声音:“易执道长怕是已经被妖物迷了神智,布阵!”
秦淮一见这场景,忍不住出声道:“不要!”
其实在易清说出师广陵师父的事情时,她就忍不了了,师广陵一直对自己师父的事情讳莫如深,就是不想提……却没想到,如今竟为了她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戳破伤心处。
还有另外一个人也与她一同喊出声,是站在最前面的兰心师弟。她原本就没打算跟师广陵开战,见形式如此,自然忍不住了。
“易清师兄,不是说好了不伤害大师兄的吗?你怎么出尔反尔!”
易清微微挑眉:“这里可没有人伤得了他,我们只是要捉拿妖女而已。”
兰心立刻哀求地看着师广陵:“师兄,你把那妖女交出来吧,何必为她与跟你一起长大的众位师兄弟反目成仇,她值得你这样做吗?!”
师广陵没说话,轻轻一挥手,两把剑浮在了他身边的半空里。
“我这里没有妖女。只是二师弟对我这个师兄不满已久,今日便做个了断吧。”
秦淮下意识摇摇头,眼看着紧张的局面一触即发,秦淮还是从岩石后走了出来:“长泽……不要这样。”
她原本可以一直躲着的,只是当初说得好,若他门派要伤害她,师广陵也会以一人之力对抗,事情真到了这一步,秦淮却突然发现,为难的不是师广陵,而是她。
真的能让师广陵为了他与自己的师门反目成仇吗?真的能让他从一个名满天下的清镌君子变成背叛宗门的叛徒吗?秦淮做不到,师广陵的生命还很漫长,她只有不到一个月可活,剩下的日子里陪伴他更多的是他的师门,不是她这个外人。
秦淮更不想让师广陵冷静下来之后突然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值得”。
她从岩石后面走出来,抱着手臂轻轻搓几下,清晨的风让她感觉到了冷。
“阿淮,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
秦淮朝师广陵笑了一下:“不如……不如就按这位道长说的,去东皇钟那里重新验一验吧。”
师广陵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秦淮移开视线,避免与师广陵对视:“长泽,我知道自己是人不是妖,你也知道,所以东皇钟对我来说没什么可怕的……你师弟也是为你好,怕你被坏人骗了,没必要这样,跟亲近的人大动干戈,伤了和气不好。”
师广陵一时有些怔愣,他下意识去抓秦淮的手:“阿淮……”
秦淮却后退一步躲开他,她摇摇头:“别说了!去就去吧!最坏不过早死几天,人本来就要死的,多活二十几天和立刻去死也没什么区别……没事的,没事的,我不怕!”
秦淮还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半路却突然被人抓着手一把拉过去:“跟我走!我们去太极峰!”
“啊!!”
她没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飞出去了,将她拉走的是那位兰心师弟,她好像早就按捺不住,在师广陵分神时一把将她拖了出去。
“兰心!放开她!”
秦淮被拎着胳膊吊在空中,师广陵在后面追,只不过这位兰心师弟大约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