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有气无力地看了他一眼,那副表情有点无辜有点委屈,钱沐只好将他上半身扶起来,身下垫了个枕头,羽林呼出的气都是热的,喷在他的脖子里烫的难受,还好枕头很快就垫好了。
这下钱沐可不敢大意了,只好拿着瓶盖,一下一下的喂着羽林,羽林一开始还不情愿的皱着眉,后来反而享受起来这种待遇似的,嘴角翘起的弧度掩盖都掩盖不住。
钱沐继续喂了他几口就不愿意再伸手了,渴着吧!
一边面无表情的收起水,一边用大拇指抚了抚被羽林嘴唇碰到的食指,虽然只是被轻轻的接触了几下,他眼睛里还是忍不住添了一丝厌恶……
☆、比大小
刘辉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半天都没回来,钱沐被羽林搞得心神不宁一时没有注意,直到羽林的针全都挂完,这才猛然发现刘辉一去不复返了。
他立马弹跳起来,慌慌张张摸手机却没找到,应该被落在酒店里了,大早上还没睡醒就拉着‘瘟神’来医院报道,当时羽林烧的整个人都昏迷不清了,他和刘辉哪里还顾得上别的。
钱沐转头看向一脸无辜的‘瘟神’,“你手机带了没?”
“——嗯?”羽林好半晌才懒懒的蹦出一个字,这个“嗯”字拉的太长,尾音轻轻提起、上扬,在钱沐耳朵里打了两个转才肯走,心里痒痒的,像是被什么轻轻挠了一下。
犹记得他和刘辉进去羽林的房间时,羽林身上只有一条内裤,扒的比谁都干净,衣服都是叫完救护车才糊糊弄弄穿上的,身上又怎么可能会有手机这种东西。
羽林脑子烧糊涂了,难道他也糊涂了不成,感情发烧这东西还传染呢,钱沐烦躁的扒了扒头发又坐下,“没什么,睡你的觉吧。”
“睡不着了。”
“……”钱沐瞪了他一眼。
羽林发烧了,神经不是太敏感,并没有觉得钱沐的怒瞪有多大杀伤力,继续沙哑着嗓子说:“我饿了。”
“唉。”钱沐听到这又想起了刘辉,那只保暖瓶和他一起消失不见了,钱沐瞥了床上的人一眼,“有什么想吃的吗?”
“有。全聚德的烤鸭。”
“……”
钱沐嘴角抽了两下,他的笑点和别人向来不同,从心中蓬松而出的笑意像是放进烤箱的面包,怎么压也压不下去,声音里难免带了些温度,“医生说你只能吃些温和的食物。”
“哦——”羽林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生病了,有些失望的说了句,“那就随便吃点吧。”
钱沐点点头,在大学时男生爱打篮球,住院打石膏都是常事,习惯性的问了句,“我下去买饭,你要不要先去个卫生间?”
羽林愣了下,眼中有几缕奇异的色彩,“我的腿……应该还能走路。”
“……”
钱沐闻言老脸一红转身就走,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却听身后传来羽林虚弱的声音,“钱沐,我不挑食的。”
“……”
那杨助理递给他的那张纸是在鬼扯咯?杨助理那么闲非要打印一张纸来调戏他?
钱沐走出去两步又拐了回来,心里虽然一直告诫自己不要跟病人一般见识,却还是在羽林惊讶的目光中走过去,拿起床头削好的苹果堵住了他的嘴。
“医生说多吃水果有利于康复。”
羽林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眼睫颤了颤,“……唔。”
。
钱沐伺候羽林吃了饭,医生过来看了一次,羽林的温度还是居高不下,两人都没带通讯工具,没办法跟外界联系,羽林一时半会儿也不睡觉,两人只能坐在病房里大眼瞪小眼。
忽然羽林从床上坐起来,钱沐皱着眉,“你要干嘛?”
“——我想去卫生间。”
“……”
“你不跟我去?”
“……你腿不是还能走路吗?”
“可我的头还晕乎乎的。”
“……”钱沐撇了撇嘴蹲下身子给羽林穿上鞋,“走吧。”
羽林走了两步就停在原地不愿意动了,钱沐不解的看过去却看到他可怜的双眸,不再多问,认命般的蹲下身子,“上来。”
“是不是不太好……?”羽林嘴上虽然这么说,声音里却已经带上了满满的满足感。
那种感觉很奇怪,钱沐虽然心中还有点愤懑不平,觉得自己已经快成了羽林的生活管家了,心里却有一根弦被人拨了两下,厌恶与被需要感矛盾却又和谐的存在着。
钱沐还没来得及损他两句,背上就感觉到重量,他本以为像羽林这样的人,连血都是冷的,没想到热度竟然隔着几层布料传了过来。
发烧嘛,不烧一下怎么对得起挂的这么对瓶水?
。
羽林掏出自己的东西,水声哗啦啦的充斥在两人之间,钱沐怕长针眼不愿意看,转过身子去,胳膊却被人用力抓住。
“你干嘛?”
“我双腿发软。”
“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