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清嗓子,“何岸你表哥发烧了,我去煮碗面你过来扶着他。”
何岸的屁股还没碰着沙发呢,闻言又站起来将他白里透红、可劲发春的表哥抱回了沙发,嘴里还嘟囔了一句:“怎么说发烧就发烧了?不是今儿才刚回来吗?”
将人放在沙发上了还不依不饶,“你瞪我干嘛?瞪我你的病就能好啊?算了我不跟病人一般见识……小穷!我表哥怎么病成这副模样了?是不是你没照顾好他!”
钱沐正在做卤子懒得理他,何岸却趿拉着拖鞋直接走过来了,“我跟你说我表哥可是万里无一的,要是不小心烧坏了脑子今后就给你看着了,想甩都甩不掉……”
钱沐不愿意理他,一起睡了四年早就摸透了何岸的性子,知道越理他越没完没了。谁知却从客厅悠悠飘来一句可怜兮兮的:“我脑子烧坏了。”
厨房两人均是一愣,随后齐齐转身。
外面还在断断续续飘着小雪花,室内温度宜人丝毫不受外面冷冽的寒风打搅,羽林的头发软趴趴的搭在头上,身上一件浅灰色毛衣看上去温暖的厉害,也衬得他面容更加白皙干净,像是个刚刚毕业的学生。
他正两手扒着沙发一脸渴望的往钱沐的方向瞧,见钱沐转过头来看他立即咧开一个笑,怕他没听清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边,“我脑子烧坏了!”
钱沐嘴角抽了抽,眼神闪躲着说了句:“闭嘴!脑子烧坏了很自豪吗?”又转过身去做自己的打卤面了。
何岸对自己表哥悄悄竖起一个大拇指,心想自己的表哥这次可真配合,看着钱沐的侧脸又开始唠叨:“听听听听,这脑子多么脆弱又珍贵的东西,你可倒好,拎着我表哥出了趟差就给烧成这副傻……这副模样了,今儿我算是来着了你丫想跑都跑不了,表哥的下半生就由你负责好生伺候着吧。”
钱沐深吸一口气,不停劝告自己不与傻逼论长短,将电磁炉的电源关了开始捞面。
何岸端起料理台上透明大碗,“哟,感情知道我要来还特意做好了沙拉等我呢,虽然被你们偷吃了一半不过我不嫌弃,有这份心意就好!”
钱沐愣了愣,谁给他做沙拉了?抬头看了一眼才发现正是之前自己剩下的半碗,便又低下头开始往面上浇卤子。
“那是我的。”
何岸拿着叉子叉起一块芒果看向羽林,“表哥你刚刚说什么?”
钱沐瞥到羽林瞬间黑透的脸,心里咯噔一心赶忙将何岸手里的叉子和沙拉抢走了,一边端着托盘往客厅走,嘴里还不忘宽慰何岸一句:“都说别跟病人计较了。”
何岸愣在料理台前望着吃的开心的羽林半晌反应不过来,刚刚表哥不是跟他一队吗,怎么瞬间就倒戈和小穷联合起来欺负自己了?
表哥也太容易收买了吧,不过半碗沙拉加一碗打卤面而已……遥想自己当年给这人送过多少东西啊,也没见他像今天这么好说话过。
这两人……该不会有什么猫腻吧?
。
下午三人一起吃了顿饭便卧在沙发上休息了,何岸挑了个美国片播放,羽林躺在沙发上慢吞吞的吃着水果,钱沐则正在认命的削苹果、包橘子、切芒果。
从羽林手里接过芒果皮递了张纸巾过去,“擦擦手。”
羽林却不应声也不拿纸巾,只眼巴巴的望着钱沐面前果盘里的橘子,钱沐看他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又想气又想笑,最后想到他发烧只好将芒果皮扔进垃圾桶,回身又握住他的手腕一根手指一根手指仔细擦拭起来。
羽林听话的很,赖赖叽叽的仍人摆布。直到钱沐再拿起橘子递给他,他脸上才有了几丝生机,吃的时候就像是小兔子一样,一小瓣一小瓣的往嘴里填,速度却很快,不一会就撑得两颊微微鼓起来。
“没人跟你抢,都是你的。”钱沐无奈的伸长胳膊擦掉他嘴角流下来的汁液,羽林将脸凑过去放在他手心,嘴里还不忘一下一下嚼着果肉。
这样子真是萌化了。放在平时任凭钱沐如何想象都想不出来、别人如何描述他也不会相信的画面,如今就活生生的在面前播放着。
像只宠物狗。
钱沐越看越觉得舒服,将手探上他的额头,“感觉好点了没?”
羽林病怏怏的没多少精神,轻轻摇了摇头,皮肤磨挲着钱沐的掌心。
钱沐心想,真可怜。
背上却冷不丁被人打了一下,他皱着眉扭头看了看身后张牙舞爪指着屏幕的人,“小穷快看这么牛逼的造型都能做得出来,老美的演员恐怕都要哭了哈哈哈哈哈。”
羽林、钱沐:妈的智障。
何岸正看得入神,没人搭理也不影响高涨的兴致,又拿手指戳了戳钱沐,“小穷,我的苹果削好没,等半天了!”
羽林不高兴的拉了脸,“何岸,你该回去了。”
钱沐望了望窗外,天色已经快黑透了,冬天就是这点好,天黑的快。何岸则犹如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表哥,你就不能让我在这住两天吗?”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