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
“不自量力——”
——
她的思绪就像一锅沸腾到极致的热水,滚烫翻腾。她使劲掐了掐手心,想以此来让自己清醒一点,夜风里她的声音格外苍白无力,“抱歉商先生,我何德何能成为您要相伴一生的人。我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沉浮惯了,不敢也没有心力驻足你的世界。”
“不知道是不是我让你产生了错觉,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发展什么实质的关系,商先生我以为我们仅仅只是朋友。”
也许就连朋友都算不上。
***
“最新报道,赌王慕漓于昨日跳楼身亡,警方现已排除他杀可能——”
“赌王爱徒被证实为横桑商家流落在外的独子,现已被接回商家。昔日落魄少年,今日军政世家的公子——”
“陆家当家人陆远道于今晨宣布从此退出赌界,陆家三代内永不涉足赌界——”
“慕漓以后,再无赌王——”
——
一口气吹散过往灰尘,竟然也能鲜活如初。
原来这些尘封的记忆还是如此清晰地印刻在他的脑子里。
商离衡一直到早上十点才起来,宿醉的结果就是脑袋像炸开了一样,昏昏沉沉。吴妈没在家,应该是出去买菜去了。一口东西也没吃就去了公司。
他本来就有些感冒,昨晚又喝了那么多酒,这下感冒好像越来越严重了,嗓子完全哑了。
“帮我联系一下汪应山先生让他从工作室里派一个人过来设计办公室。”
助理心下奇怪,办公室这事都搁置了有一段时间了,这会儿怎么突然想起要动手了呢?不过奇怪归奇怪,她还没有胆量质疑大BOSS的决定,领了命令就出去了。
眼角瞥到被他放在办公桌一角的设计稿,心情愈发烦躁。
看了会儿文件,总裁办的秘书打来电话,“商总有一位沈清浅小姐找您。”
男人捏了捏眉心,“带她到会客厅,我马上过去。”
挂完电话他心想父母还真是执着。
商离衡见到来人,沈清浅今天穿一身三宅一生的冬季新款,知性范十足,倒真是比五年前成熟了不少。
她看到他莞尔一笑,“离衡。”
“怎么没和我妈一起过来?”疏离淡漠,拒人于千里之外。
沈清浅也不恼,“我在附近逛街就进来看看你。”
“你嗓子怎么了?”
“没事,有点感冒。”商离衡在椅子上坐下。
“在外面呆够了舍得回来了?”话里话外都暗藏着几不可察的讥讽。
“还是家里好。”沈清浅全当没听到,避重就轻。
“工作找得怎么样?”
“我爸拖江导给我在剧组找了份闲差过几天就去上班。”
商离衡抬头看她,浅笑道:“我都忘记你还在娱乐圈混过几年。”
沈清浅抿了口咖啡淡淡地问道:“离衡你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商离衡捏了捏肿胀的太阳穴,“挺好的,都在忙公司的事。”
沈清浅还想再问,不料助理进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商总,汪应山先生那边派过来的人到了。”
“你先坐会儿,我有点事要处理一下。”商离衡扔下话就跟着助理出去了。
慕寸心绞着手指站在位于十七楼的总裁办公室有点呼吸困难。
一个小时以前她还在汪应山的办公室画婴儿房的设计图。盛时的项目本来是工作室的一个师姐的任务,但是她手头还有个项目抽不开身,临近年关工作室的每一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一大堆的项目要收尾。汪应山理所当然就把这项任务交给她。
“盛时是大公司我这个小菜鸟不行。”接到任务后的慕姑娘直摇头。
汪应山拍着她肩膀安慰:“我相信你的实力,你先试试看,实在不行不是还有我嘛,老师我替您顶着。”
慕寸心简直想操/他大爷。她昨天刚刚和商离衡闹得不欢而散,这会儿让她拿什么颜面面对他啊!
男人熟悉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她的脊背本能地僵了僵。
该来的躲不掉!
“你是汪老先生的学生?”商离衡的嗓音越发沙哑暗沉了,听在人耳里就像刀片刮过一层磨砂。
“嗯。”慕寸心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男人的脸上噙着暗讽的笑,“看不出来你的身份还真不少。”
初遇时她是永安寺天一大师的徒弟,时隔两年再重逢她是娱/乐/城的服务生,现在她又成了汪应山的学生。这身份还真不是一般的多。
“我给你充足的时间,这间办公室我要重新设计过。”俨然大BOSS的做派,居高临下。
“您有什么要求没?”慕寸心问。
商离衡:“没什么具体的要求你自由发挥。”
自由发挥?还真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