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上的无力感。
然后整个车厢的气氛都压抑了起来,空气都好像凝结了。
两人的呼吸声皆有些厚重。
窗外华灯初上,霓虹闪烁,一整条马路灯火辉煌,绚烂夺目。
霓虹灯奢华的灯光穿透车窗拢在男人的头顶,映衬着他一边棱角分明的侧脸,说不出的低柔与优雅。
窗外无穷无尽的暖光照亮了男人那双搭在方向盘上修长漂亮的大手。骨节分明,白皙圆润,好看得没天理。
慕寸心低头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那只捏着包带的左手,她搭在包上的右手不自觉就握成拳头,心里无声无息地感慨。
云泥之别莫过于此。
一路无话,彼此都沉默地诡异。
车子终于不负众望在C大北门停下。
看到熟悉的校园,慕寸心脑子里那根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身心都轻松了不少。
她解了车锁下车,往前走了几步路后又突然折回来敲男人的车窗。
“怎么了?是不是忘拿东西了?”商离衡摇下车窗,他以为她有什么东西没带。
慕寸心摇头,女孩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却格外用力,“商先生,不用跟我道歉,上次是我欠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要申榜,将军那边我已经断更好几天了,明天晚上才会更新。申榜之后不出意外都会日更,这几天我在拼命码存稿,请小天使们多多支持。
☆、霓虹灯(2)
霓虹灯(2)
慕寸心回到寝室,许诗已经在打扫卫生了。
许诗是云陌人,南下求学,每个学期返校的时间都比另外三个本地人要早上一天。她每次都会提早将寝室打扫一番,等第二天另外三只到学校,什么都不用收拾,直接入住就行。
不曾想今年慕寸心居然提前了一天回学校了。
一个寒假未见,一见面两人都有些兴奋。
“怎么这么早就来学校了?”兴奋过后许诗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和我妈妈闹得不愉快,到学校来透透气。”
慕寸心说的是实话,正月里和柳含烟为了一些琐事吵了一架,她心里有气,就趁着给师父拜年的机会直接去寺里住了半个月。
小的时候,一到寒暑假,柳含烟嫌她在家里碍眼,就会将她扔到永安寺去,经常一/两个月都不会打一个电话给她,问问她的情况。那个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是后娘养的。
同寝室三年,许诗当然知道慕寸心是单亲家庭。她安慰她:“你妈妈也不容易,上了年纪的人都是这样的,你看开点就好了。”
“不说这个了,你寒假过得怎么样?”慕寸心不愿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果断转移话题。
一提起寒假,许诗就头痛,忙和慕寸心倒苦水,“还能怎么样,一天到晚都在应付那些亲戚。说实话我的日子可比你惨多了,我妈害怕我嫁不出去,一天到晚让那些家里那些亲戚给我介绍男朋友,我都快被这些人整得神经衰弱了。”
“不会吧?我们才几岁啊?”
“可不是嘛,在我们老家像我这样年纪的姑娘都嫁人生娃了,只有我一个人在读大学,我妈能不急嘛!”
“可是就是因为你还在读大学,你妈妈压根就没必要这么着急让你嫁人啊!”
“我也是这样和我妈说的,可是你猜她怎么说,她说先找个男朋友处着,等毕业了就结婚。”许诗说起许妈妈的神逻辑就一头黑线。
慕寸心向许诗递去同情的目光,“你妈真是够了!”
“为了这事,我三天两头和她吵,每天细数着开学的日子,就盼着赶快开学我好逃离魔爪。”
和许诗比起来,慕寸心觉得自己的寒假还是过得幸福的。要是柳含烟也这样逼自己,她觉得她一定会崩溃的,没准母女俩早就干/上/了。
不过想想应该也是不可能的,柳含烟从小就对她采取放养政策,什么都不想管她,婚姻大事估计也不会想管的。
慕寸心觉得她自己长成现在这个样子还真是不容易,不但读了小学初中,还读了高中,上了大学,没有变成彻头彻尾的问题少女,沾染上各种不良习性。也没有像一些姑娘一样,早早地嫁人,早早地生孩子,年纪轻轻就被丈夫和孩子捆绑住人生,失去自我,在日复一日的柴米油盐里日渐市侩,最后变成一群目光浅薄的妇女,守着自己的方寸之地,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趋之若鹜。
时至今日她才明白师父当年的良苦用心,抄经书不但可以磨性子,也可以让她不会迷失自我,抵挡得住这世间形形色/色、纷繁复杂的诱惑。
两个姑娘凑在一起费力地将寝室彻头彻尾清扫了一遍,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做完所有事,两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累得不想动。
慕寸心的肚子咕咕作响,空城计唱个不停。
她晚上没吃饭,到这会儿委实饿了,何况还做了这么久的体力活。
“诗诗,去吃点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