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下流泄出来,似浓墨重彩中那一点清淡,韵味绵长。
唯美动听的琴声,与那随风飘飞的漫天花雨,似乎格外应景。
悠扬的琴声中,突然出现的一道声音打破了这片美好的宁静。
“残红尚有三千树,不及初开一朵鲜。”
闻言,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停止了勾抹,轻轻覆在琴弦上,平息下琴弦的余颤,转而缓缓回眸看去。
美人一回眸,万花皆失色。
杞越一手捏着粉嫩的花瓣,站在那里望着花雨中的人,久久移不开眼。
那人有着一副极好的面容,如玉的额,细长的眉,高挑的鼻梁,尖细的下颚,优美的薄唇轻轻抿起,浓密的睫毛下,是一双眸光冷淡的眼。
比男性更阴柔,比女性更英气,是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被惊艳到的美。
短暂的失神过后,杞越嘴角勾起调侃的笑,捏着手里的花瓣走向他:“阿川四书五经倒背如流,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骑射枪剑无一不擅长,最重要的是……”
他拖长了音,轻轻凑到他耳边,将手里的花瓣别在他发间:“最重要的是,阿川还长的美,怕是要将这整个京城的女子都给比了下去。”
临川抱着暗红古琴站起身,飘落了一身的花瓣,绝美的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只静静注视他。
杞越又爽朗一笑:“也对,若不是如此优秀,阿川这第一公子之称也不是浪得虚名的。”
临川淡淡看着他,稍显清冷的声音随即响起:“你倒是将这将军府当成自己的家了。”
“那可不是。”杞越双手负背,仰起下巴悠然道:“这将军府我从小玩到大,算得上是半个家了。”
临川抿唇轻轻摇头,似是叹息:“如今是非常时期,无数双眼睛在暗处盯着你,你竟还频繁出入我这里,就不怕生起事端。”
朝中大臣都有各自支持的皇子,而作为最不受宠的一位,站在杞越背后支撑的却是寥寥无几。
就算有,也只是几个小权小势的臣子,之于他,可谓是掀不起任何风浪。
不过,作为除丞相之外,臣子中最得权势的大将军,却一直没有表示看好哪位皇子,这也不禁令几位皇子竞相拉拢,可这威严的大将军,却一直以来无动于衷。
杞越这样三天两头往将军府跑,若是被有心人看到,再添油加醋的描述一番流传出去,人言可畏,到时候传到恒德帝耳朵里的,就可能是串通臣子企图谋逆,而不是单纯的看望好友这么简单了。
他注视着临川狭长深邃的双眼,忽然压低了嗓音,沉声道:“阿川,昨晚刺杀四皇弟的人被抓到了,你猜是谁?”
临川抬眸瞥向他,静待下文。
“是二皇兄的人。”
他低沉着脸说出这句话,神色却又在一瞬间轻松起来:“父皇现在一边要处理四皇弟后事,一边又要处理二皇兄,哪有时间来管我这个不受宠的皇子。”
临川神色不动,脸上一片平静之色,他眺望远处,启唇轻声:“如今四皇子已死,二皇子残杀兄弟,免不了被处置,或许终身幽禁,或许被发配去守陵,这宫中便只剩下一个太子,和你了。”
听到太子这两个字,杞越面上浮现出一丝轻蔑,不屑的嗤声:“太子终日声色犬马,背后的力量除了丞相之外寥寥无几。”
临川抿唇轻轻摇头,叹声:“太子看似活的荒唐,却也是有头脑之人,如今二皇子已经迫不及待除去四皇子这块碍脚石了,想必太子也是蓄势待发,这段时期你且千万注意。”
“我本无心与他们争,但我不犯人,人却惹我。”
杞越长叹一口气,撇头看向神情冷清的人,眼底划过一抹暗沉:“若是我想夺得这皇位,阿川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临川嘴角微微勾起,摇了摇头抱着琴往另一边走去。
杞越不知他这是何意,往前追了几步:“阿川?”
临川忽的停住脚步,微微侧头,露出绝美的侧颜,瞥向身后的人,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你不也说,这将军府是你半个家?”
闻言,杞越脸上扬起愉悦的笑容,几步上前,长臂一伸揽住他削瘦的肩膀,笑着道:“果然是好兄弟。”
……
春夜寂静无声,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残月斜挂于天边,投映下缕缕温柔的光芒。
月影下,临川看着身旁借酒消愁的人,忍不住低叹一声,盯着手里还一口未动的酒壶,摇了摇头。
“你这又是何事,私自出宫过夜,可是要给人留下话柄的。”
仰头饮尽壶中的酒,杞越一把抹去唇边残留的酒液,苦声道:“阿川,你可记得我跟你说过,我母妃当年生下的是一对双生子,后来她被其他嫔妃设计,丢失了一个孩子,便只剩下我。”
临川静静注视着他,缓缓点头。
他继续道:“太子醉酒误惹了后宫嫔妃,父皇大怒,废除了他的太子,被终生幽禁在牢中。”
临川皱起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