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悠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道:“好。四爷,有什么话,您请说。”
“我想跟你结婚。”顾仲谦从来不拐弯抹角,尤其是在他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后,更是雷厉风行。
“结婚?”夏时悠吓傻了眼,她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她不敢相信,顾仲谦竟然会对她说出这种话来。
他是不是疯了?
顾仲谦索性转过头去,看着夏时悠道:“我到了结婚的年纪,老爷子在催。我跟你生活了八年,彼此不管是生活习惯还是别的,都非常合拍。最重要的,我跟你在一起,很开心。”
顾仲谦声音还算是温柔的,他眼睛黑黝黝的,里面含着光。
夏时悠却吓得话都说不周全,她忙说:“四爷,您别开玩笑了。你要是生气,我真的答应你,至少三十岁之前不谈恋爱。可是这种玩笑,不好笑,您别这样。”
“不喜欢我?”顾仲谦声音微沉,他抿了下嘴角,“还是怕我?”
夏时悠自然是怕他的,从认识的那天起,他在她心里,就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平时一起相处,她是能多小心翼翼就多小心翼翼的。她很愿意听他的话,也很尊重他,可是,那都是一个晚辈对长辈的尊重。
就算他很年轻,不能拿他当长辈,那也是一个被雇者对一个雇佣者的崇拜吧。
“四爷,在很多人眼里,您跟甄小姐才是一对。甄小姐美丽优雅,年纪轻轻就是比较有名气的画家,你们才是最般配的。”夏时悠低着脑袋,她不敢看顾仲谦的眼睛。
顾仲谦道:“甄嵘?”
他声音轻轻的,又有些沉,透着沙哑。
“你也认为,我应该和甄嵘在一起?”顾仲谦喉间溢出一丝轻笑来,“我跟她,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关系。要说到对谁好,我对你的好,你看不出来?”
“顾叔叔对我好,我是知道的。”夏时悠不敢否认。
顾仲谦默了会儿道:“时悠,我知道,突然对你说这种话,肯定是吓到你了。但是这些话,已经憋在我心里很久了。我不是你的叔叔,也没有那么老。这么多年,我一直单身不肯跟别的女人相处,你以为,就只是因为忙于工作的缘故?心里有了一个女人,如何还能够容得下别的?”
夏时悠茫然地看向他,呆呆的。此刻的样子,就跟八年前一样。
虽然现在被顾仲谦教养得知书达理气质优雅,但是她本性还是没有变化多少的。本能很善良,也很单纯,过于复杂的一些人和事,她还是看不懂应付不来的。
之前她是以为顾仲谦有占有欲,现在她渐渐有些懂了。她懂了,这个男人,或许真的喜欢她……
夏时悠一颗心噗通直跳,她看了他一会儿,就不敢再看了,忙低下头去。
“时悠。”顾仲谦喊了她一声,轻轻握住她手,贴在自己心口处,“这个地方,只有你一个人。除了你,再容不下任何人。我说想娶你,是因为真的想跟你过一辈子。我们的人生,还是无数个八年……”
“可是……”夏时悠不知道说什么的好,“这太突然了。在我心里,一直都是拿你当顾叔叔的。”
“我不是。”顾仲谦再次否认。
“那……四爷,你让我先回去好吗?”夏时悠心有些乱,她觉得自己必须好好安静一下。
顾仲谦也没有再逼迫她,开了门,让她下去了。
等夏时悠下了车跑掉后,顾仲谦没有即刻离开,而是摸了根烟出来,点了火,慢慢抽。洗了两口,他微抬眸,朝楼上一户看去,就见楼上灯亮了。
他薄唇微扯,轻笑了下。
这种话,憋在心里很久了,今天说出来,他觉得轻松很多。其实他一直怕吓着她,不过好在,看她刚刚的反应,好像并不是太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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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悠一整晚都睡不着,第二天一早,顶着两只熊猫眼就去学校了。
上课也有些心不在焉,捏着手机,好像在等着谁的电话一样。可等熬到了下课,夏时悠也没有等到一个消息。
夏时悠心里有些失落,但是又想,或许,他就是乱说的。他就是有控制欲,他不想自己跟别的男孩子约会,所以这才那样吓唬自己。可是又觉得,顾四爷……他不是那样的人。
自从那天之后,夏时悠有好几天没有见到顾仲谦了。而且,也没有再接到过他电话,没有收到过他任何消息。
夏时悠每天在漫长等待中,一遍遍期望,又一遍遍失望。
一个周末,顾大太太打电话让夏时悠去顾家老宅吃饭,说是顾邵阳回来了。
夏时悠本来不想去的,但是想想又觉得,顾家对她有恩,顾大太太亲自打电话,她怎么着也不能拒绝。夏时悠如期赴约,刚到顾家,就遇到了顾邵阳。
“顾少爷。”夏时悠笑着走过去,主动打招呼。
顾邵阳冲夏时悠颔首:“你来了,一起进去吧。”
“好。”夏时悠跟着顾邵阳,一起走进了顾家老宅。
“时悠来了啊。”顾大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