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层粉,口红也用的是极温柔的豆沙色,她底子好,昨夜又休息得充足,即便只是淡妆,也是一副明丽模样,现在要个浓妆,无非是为了在镜头前多点气势,又为以后少点麻烦。
因此所有外人第一次看到传闻中的霍太太,便是一副明艳张扬又气势逼人的模样。
她穿着一身大红的及地长裙,十公分高的大红色尖头细跟蕾丝高跟鞋,乌黑的头发盘成髻,鬓间的发梳上饰以龙眼核大的珍珠,那是霍母年轻时的嫁妆转赠来的。
洁白的脖颈上戴了项链,除了婚戒,翡翠如意吊坠那抹翠色衬得她肌肤愈发白皙盈洁,衬着她顾盼神飞的神态,已然自成一道风景,大有倾城之姿。
就艳/照一事,霍昭远率先作出了解释,将前因后果仔细说来,没有分毫的隐瞒与添油加醋,因为道理站在他们这一边,不需要再画蛇添足。
霍昭远最后道:“我们已经向警方报案,今日诸位看到的所有信件及照片,原件都已经移交警方,作为证据使用,而且我们不排除提起诉讼的可能性。”
等他话毕,有记者对他公布了收到的求爱信及照片一事提出质疑,“这样是否对这位粉丝造成了伤害,她只是喜欢你,而你这样很可能会让她一生都在痛苦。”
“我认为你的三观需要回炉重造一下。”霍昭远的表情从始至终都只有冷峻,不见分毫笑意,连语气也犀利了许多,“这种行为并不是简单的表达爱慕,它严重的影响了我的生活,以死相逼如果成功,那我也会一生痛苦,喜欢,或者说爱,从来都不是伤害一个人的理由。”
“霍太太对此事有什么看法?”对方不接霍昭远的话,转而向凌如意发问。
凌如意笑了起来,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说话,此时心中有千万无语,最后却只有一句:“我先生昨天自责了很久,觉得没能当众维护我的名誉,我今天站在这里,不过是想要告诉那个女孩子,你错了。”
“我虽然没能倾城倾国,但托赖基因,长得还算过去,绝不到丑陋的地步。”凌如意同霍昭远相反,一直都是笑着的,语气也十分和缓,“其次我有自己的工作,年初刚进修回来,也绝非无能之人。我与霍先生相识多年,可以算是青梅竹马彼此了解,自问没有配不上他的。”
紧接着她的话锋一变,变得凌厉起来,“而那个以死相逼要我先生与我离婚的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都不详,打着爱情的名义试图拆散别人家庭的人,才是真正的丑陋、无能!这次事件受到伤害的不仅仅是霍昭远一个人,还有作为家人的我们,长辈都年事已高我们不敢轻易告诉他们这件事,连我都是由同事告知的,如果她成功了,会不会气死父母?我会不会成为笑话?即便不论我家,她的父母呢?她这样做,与杀人有什么区别!”
“我在大学时上心理学课,老师告诉我,谈恋爱最怕两种人,边缘性人格的和被动攻击人格的,这两种人格都有什么表现大家可以自行百度,希望大家在婚恋中不会遇到这两种人。”说到末尾,她的声音又和缓了下去。
随着她讲话的动作,手指上那枚霍昭远刚送的钻戒在熠熠生辉,大红的裙子像一团火,热烈而奔放,像是将她多年来抑制在温和表象之下的所有张扬都释放了出来,又像是高傲的俯视着凡间的浴血凤凰。
后来记者会上的录像流传于网络,所有人都听见她掷地有声的质问,经年后人们再提起,都还记得霍太太第一次亮相时的惊艳。
像是雪地里绽放的一簇红梅,又像是百花丛中艳冠群芳的魁首,无论身旁的人多出色,都无法掩盖她的芳华分毫。
霍昭远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他看着她面对着镜头侃侃而谈,自信从容,有着别样的美丽,那不是凌霄花的娇弱,而是橡树的坚韧。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他想起里经典的诗句,仿佛突然间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夫妻夫妻,本就如日如月,彼此并肩而立,彼此守护,也彼此成全,才有最终的光明,于生活,也于婚姻。
记者会散,他们回到后台,沈均年插着腰面上一片欣喜,“今天效果很好,咱们这场火怎么着也该灭了,就等着其他火烧起来了。”
“那也不关我们事了。”霍昭远的神色略显平淡,他是第一个以这种方式对抗私生饭的艺人,但绝不会是最后一个。
任何一个行业都有自己的委屈,而这份委屈也无法随着岁月和时间的更迭而消弭,当委屈越来越难以忍受,必然有人要带头反抗。
如同医闹之于医生,流了多少血,终于换来一部的实施,即便当前效果不显,但也算是未来可期。
凌如意很能理解霍昭远此时的心情,但又觉安慰无用,便笑着道:“均年和藤煜同我们一道走罢,去家里吃顿便饭。”
“好啊,走走走。”沈均年立即应和道,兴高采烈的。
藤煜也跟着附和,“多谢如意姐。”
他们先走,霍昭远和凌如意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