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人心肝。
闻岭看着看着忍不住就发出了声音,“你……”
说完他就闭上嘴,可是卢惊鸿还是听见了他的声音,转头疑惑的看他,“怎么了?要睡了吗?”
闻岭只好把话接下去,他胡乱说到,“没,我在看你用来画画的那个板子。”
“这是手绘板,我都用这个画画,很方便,可以直接把图画输入电脑。”卢惊鸿耐心的和他解释了很多这方面的知识。
闻岭其实没听太懂,他只顺势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卢惊鸿画完最后一点收尾,看时间也不早就把电脑关了,准备上床休息。卢惊鸿躺在左边,闻岭躺在右边,这样盖着棉被纯聊天对于他们两个来说都是一种新奇的体验,平常这么着躺在床上不是事前就是事后,不会有这样平静的时刻。
他们两个各自睡在自己的被窝里,只偶尔辗转翻动,一时间都没有说话。
要说最不习惯的人应该是闻岭,身边靠着一具源源不断散发着热度的身体,彼此呼吸声也清晰可闻,即使他与卢惊鸿并不互相照面,而是背对着背各自面向一个方向,且他们中间还隔着空档,他还是觉得怎么也不舒坦,翻了一次身,又想翻一次身。可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和卢惊鸿共枕而眠,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不知道多少次,现在说什么不乐意未免太矫情了。
“睡不着?”卢惊鸿突然问了一句。
闻岭正准备侧个身的动作立马停了下来,“嗯……早上起的晚,现在不困了。”
卢惊鸿从自己的被窝里把一只手伸了出去,摸到闻岭的被窝里攥住了他的手,“闭上眼睛,什么也别想,很快就能睡着。”
刚才还萦绕在闻岭身上的那些不适应突然之间就通通飞走了,他浑身都变得通透,与卢惊鸿交握的手用上一点力气弯曲手指,眼睛慢慢阖上。卢惊鸿的话似乎是咒语,他真的感觉到了困意,意识也变得朦朦胧胧。
卢惊鸿好像放低嗓音和他说了一声晚安,然后就要就此放开手了,他留恋这种感觉,下意识的贴上去又握住,然后那一只手就不再动了。
闻岭用脸颊蹭了蹭枕头,一时想,床单好舒服,被子好暖和;一时又想,卢惊鸿怎么这么喜欢牵他的手啊。
再然后他就睡着了。卢惊鸿听到他趋近平稳的呼吸声后就转过身,他动作很轻微的抬起胳膊把闻岭搂过来,把他正正好好的,严丝合缝的安顿在自己怀抱里。
到底是因为不住在自己家的缘故,闻岭第二天一早就醒了,卢惊鸿还没醒,他一动不动的发现,他又和卢惊鸿搂一起去了,而且照这个姿势看,卢惊鸿的位置基本没变,八成是他睡着睡着向后挤到了卢惊鸿边上。他小心翼翼的把腰间的那条手臂移开,轻手轻脚的穿衣下床,回头的时候看见卢惊鸿的被子盖得不平整,卢惊鸿的半个胸口都露在冷空气里,他就顺手整了整,帮他把被子掖在了脖子下面,这样不会透风进去。
闻岭走到客厅时发现简莲霜醒的更早,已经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做早饭了,他立刻走过去和简莲霜说了早安,之后就转进卫生间去洗漱,他正在洗脸门突然被推开了,卢惊鸿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醒了,站在卫生间门口悠悠的说:“早上好,昨天睡得还好么?”
“挺好的,你那张床很大。”闻岭把毛巾挂好。
卢惊鸿不经意的笑笑,“我还担心你是觉得晚上冷,你总睡着睡着往我这边挤。”
闻岭的动作卡住一瞬,没有接这个话,“我好了,你刷牙洗脸吧。”他说完趿拉着拖鞋赶紧走了,卢惊鸿也不戳破,暗自一笑。
他们吃完早餐就准备出门,闻岭里面就穿了一件低领毛线衣,光溜溜的脖颈伸在外面,卢惊鸿怕他冷就把自己的围巾给他用,又去找了一条以前简莲霜给他织的旧围巾。简莲霜看卢惊鸿又把这一条围巾找出来戴着还挺惊讶,“这个你好久没用过了吧,洗了好几次颜色都掉了。”
卢惊鸿把围巾在脖子上绕了一圈,“没事儿,还是很保暖。”
简莲霜故意笑着说,“你是不是在暗示我,该给你织一条新的了。”
卢惊鸿也笑,“我暗示您多少年了,您终于明白了。”
简莲霜扫他一眼,“后来我又织了一条你也不要啊,还不是给小婵了。”
“您织了一条粉红色的,您自己说那是给我用的吗?”
“谁规定男人不能用粉色了?你问问闻岭,他觉得男人不能戴粉色围巾吗?”简莲霜朝闻岭抬抬下巴。
闻岭看了眼卢惊鸿脸上的表情,一时间很想笑,他控制住向上弯的嘴角回答说,“阿姨,您说的对,我觉得男人也可以戴粉色围巾。”
简莲霜听了乐呵呵的笑看向闻岭,“阿姨知道你果然有眼光,下次有空了阿姨也给你织一条,肯定比惊鸿的好看,你需要吗?”
无论需要或是不需要,闻岭都应该拒绝的,无功不受禄,况且他本来也不想和卢惊鸿有什么太多的关系,更别说他的家人,可是他心底是有一种隐秘的渴望,这种渴望走在理智前面,所以他说:“那谢谢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