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考都洗完澡准备睡觉之后,彤彤还躺在床上玩着手机,刘考免不得又是一阵训斥,彤彤这才有了放寒假的实感。最后不情不愿地走进了卫生间里面。
知否正坐在书桌前继续看着上午没看完的那本书,刘考站在门口,看着她的背影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刚才在房间里的时候,林正不是没有和她说过:“孩子长大了,很多事情她们不跟你说,那你就要相信她们自己能够解决。”刘考知道林正说得很有道理,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她太心疼知否了。
知否对刘考的视线毫无知觉,因为她的目光虽然落在书上面,但是她走神了。
她的脑海中正在回忆着上午看到靳阳的场景。他们已经太长时间没见了,最近一次看到他,还是之前他来福利院里找他奶奶,知否隔着很远的距离,看着那个叫做殷子文的漂亮的女主播站在他的身边,她看到靳阳在对着那个女主播微笑,那个时候的她不免想到,这就是靳阳喜欢的女人吧。
这大概就是靳阳拒绝自己甚至被自己吓得从洛城离开的原因吧。
知否明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想起过靳阳了,但是今天不知道什么原因,她突然无法控制自己陷入这种哀伤的情绪之中。即使是四年前靳阳被自己的告白吓得突然不告而别的时候,她也没有允许自己过度沉浸于这种哀伤之中。
但是今天,她觉得自己似乎要忍耐不住了。
那边段均也觉得自己要忍耐不住了。今天上班的时候他听了好几个患者吐露自己的心声,出于职业操守他又不能将这些事情跟别人倾诉,整个人本来就已经丧得不行,好不容易挨到下班了,靳阳一个电话打了过来,他又不得不开始听着他的倾诉。
段均耐着性子听了半天,才明白过来导致电话对面这个人在这么一个美好的夜晚对着自己发神经的原因只有一个:他见到另外一个小疯子了。段均强忍着翻白眼的欲望,事实上他已经翻了很多个了,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说道:“所以你们两现在是在玩什么?什么你就站在我面前我爱你你却不知道的游戏玩得有意思吗?这么多年还没玩够吗?”
那边的靳阳听了一会儿,没有回答,一声不吭地把电话挂了。段均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气呼呼地大叫道:“姓靳的算你牛逼居然都敢挂我电话了以后有本事别来求我告诉你小疯子的事!”一边正换着衣服的段医生的助理被他这一声吼吓得差点摔倒在地上,心里想着:这么久段医生终于被折磨疯了。!!!∑(Дノ)ノ
☆、错过
知否第二天自己回了福利院。刘考家距离福利院不远,她行李不多,一个人在路上走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她其实很少陷入这样的情绪之中,一时之间觉得有点不知所措,又找不到人可以诉说,因此便更觉得郁闷了。
这种郁闷一直持续到年三十。福利院里的老人们很多都被接回家过年去了,只剩下一堆无家可归的小孩子还有几个从送进来就没有见过子女的老人家。但是毕竟是新年,即使是福利院里面节日气氛也很浓郁,到处都挂着火红的灯笼贴着福字,就连知否也因为心中有着暗暗的期待,连日来的郁闷也稍稍缓解了一些。
晚上六点钟一群人围着吃完饺子之后,小朋友们就缠着院长和护工阿姨们要糖果去了,知否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借着灯光看着书,屋内电视里主持人在报道着全国各地新年的情况,爆竹声此起彼伏,知否的心情似乎也因为这个变得愉悦了起来。
却怎么都难以平静下来。
她不时地看着挂在墙上的钟表,时间走得太慢,她明明觉得已经过去了很久,现在却还只是七点多。知否觉得有点沮丧,她盯着脚上那双粉红色的雪地靴,之前弄上去的辣椒油有一块怎么都洗不干净,落在上面极其刺眼。她盯着那块油渍也不知道发呆发了多久,才听到那边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抬起头来,院长正朝着挥挥手示意她过去。
知否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有她的电话!
她几乎是一溜小跑着往电话机跑过去,院长看着知否笑得慈祥,似乎是在笑她难得孩子气。知否有点不好意思地从院长手里接过电话,轻轻地“喂”了一声,那边便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你好,是靳知否吗?”
虽然知道不可能是那个人,但是知否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往下坠落。她轻声“嗯”了一声,接着又说道:“请问你是谁?”那边的男人显然早就做好了准备,他心头百转千回,到最后也只化成了一句话:“我是姜霂。”姜霂的声线本就富有磁性,再加上他此刻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因此即使迟钝如知否,在听到他说话的时候,心脏都一个激灵。
但是知否却觉得奇怪,他这句话说的是“我是姜霂”,而不是“我叫姜霂”,仿佛知否理所应当知道他是谁。相反,知否并不知道他是谁。她心里这么想,嘴上也便这么说了出来:“请问你是谁?”明明跟前一句话一模一样,姜霂听了之后,先是一愣,随即居然有点被她气乐了。
并非是他自负。如果说十月份姜霂在图书馆撞上知否那次,他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知否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