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殿下,安嫔娘娘来了。”平乐眯了眯眼,冷声道:“知道了。”随即便换上了热络的笑容迎了出去。
平乐亲亲热热的搂住白蒹葭的胳膊:“可把您给盼来了,我这有些大红袍,说是贡品。我也尝不出好坏,喝也糟蹋了,立马就想到了您,谁不知您最是雅致,这好茶还是该给您这样懂的人来品。”
白蒹葭感激的红了眼眶,赶忙道:“多谢公主还想着我,在这宫中也只有您对我这么好了。”
平乐挥退众人,握住了白蒹葭的手:“白姐姐,没人时我可否这样叫你?说来你我年纪也差不多,我一见你就觉得投缘,好像我亲姐姐似的,要叫你娘娘实在有些别扭。”
白蒹葭如今就像是溺水的人,别人的一丁点好意都像是救命稻草,她必须牢牢抓住,连忙点头道:“当然可以,我也觉得公主很是亲近呢,以后私下你我就姐妹相称。”
平乐点头,神色间有些犹豫,压低声音道:“这些话我知道不该说,可我实在是心疼姐姐。虽说你与瑾嫔都是花一般的年纪,可她那样的破落户儿自然更会伏小做低,讨父皇欢心。姐姐你家世品貌都在她之上,难道就要这样憋屈的度过一生吗?”
白蒹葭见她处处为自己着想,又一想自己如今的处境,更是鼻头发酸:“哎,可我又能怎么办呢,如今已成定局。”
平乐挑眉:“姐姐为何只看眼前?父皇终究是年纪大了,而太子哥哥才是未来的帝王。姐姐难道不知道前唐的武帝吗?她不正因为押对了宝,才有了后来的煊赫。她可以,为何姐姐不行?”
白蒹葭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妹妹快噤声,这话可说不得。你怎么会这样说?”
平乐倒是毫不紧张:“姐姐别怕,这殿外守着的都是我的亲信,绝不会走漏风声。我这么说当然是知道姐姐在入宫前,对太子哥哥有意,不忍看你煎熬,才好心提醒的。姐姐可不要误会了。”
白蒹葭吓得不轻:“都是过去的事了,妹妹可千万要帮我保守秘密。如今再说什么都是枉然了,以后还是不要再提为好。”
平乐笑着点点头:“姐姐既然没这个意思,我当然不会再提,这茶可合你的口味?”
白蒹葭虽是明确的拒绝了这事,可平乐的话就像是一颗种子,埋在了她的心里。当夜,白蒹葭甚至梦到了年轻英俊的太子恪与她一度春宵。醒来时她又羞又恼,可又觉得隐隐有种快、感。于是每到寂寥的深夜,她都幻想着与太子恪的云雨,也幻想着自己引得父子成仇,得了年轻帝王的宠爱,在史书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而不是老死宫中,一笔带过的安嫔。
半月之后,白蒹葭终于还是又去了承芳宫,神色紧张又带着希望:“妹妹上次说的事,你可有办法?”
平乐闻言勾起了嘴角。
☆、第五十五章
平乐见鱼儿果然上了钩,藏住嘴角的笑意,低声对白蒹葭说道:“过两日的中秋宴是最好的时机,到时姐姐听我安排就是。”白蒹葭此时还有些犹豫,又听平乐有些不好意思道:“只是、还希望姐姐日后飞黄腾达时,别忘了帮妹妹美言几句。父皇下的旨意谁也不能违抗,我也只能盼着,将来太子哥哥继位之后,能允了我再嫁一事。”
白蒹葭见她果然是有所企图,才愿意帮自己一把,心中反倒踏实了下来,如今的她可不会再相信,这天底下会有无缘无故的善意了。但她面上感激的笑意不变,一把握住了平乐的手道:“妹妹放心,真有那么一天,我定让你得偿所愿,决不食言。”
平乐亲自把白蒹葭送了出去,看她走远了才面带嘲讽对身后的婢女道:“呵,真不知白家怎么养出了这样的蠢货。”
安澜穿了件杏子黄的翠鸟纹广袖长裙,正倚在榻上吃一盏燕窝。如今她小腹已经微微隆起,脸颊也略丰盈了些,看着倒是比做姑娘时,更加的妩媚起来。酥酥立在一旁,见自家公主现在一心扑在吃喝上,好像半点都没发现驸马这些时日来的不对劲,以前恨不得黏在公主身上,现在可是越来越早出晚归,昨个儿更是天都蒙蒙亮了才回府来。酥酥是见惯了当初谢驸马的风流,想到公主如今怀着身孕,驸马爷......该不会是在外头有人了吧。
安澜把碗放在一旁的小几上,有些意犹未尽,自从害喜的那段时日过去,她就总是觉得饿,想了想又对酥酥道:“再让厨房下碗面来吧,还要上次放了酸笋那种。”
酥酥越想越觉得心往下沉,听了安澜的话,实在是忍不住说道:“哎哟,我的好公主,您快别惦记那面和酸笋了。您就没觉得驸马爷最近有些不对劲?”
安澜有些莫名:“哪里不对劲?”
“驸马爷现在见天儿的往外跑,昨天更是天快亮了才回来。照理这不是奴婢该说的话,可奴婢、奴婢实在是怕您有了身孕,反倒坏了夫妻间的情分。”酥酥跪在地上说道。
安澜见她这么紧张,倒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坐起身,扶起了酥酥;“我还道你是因为什么呢,放心吧,他和我那父亲不一样,不是朝三暮四的性子。这几天是因为军中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