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们也不反对,他呀,开心得不得了。我们也一直想要登门拜访呢,只是您瞧,我们这连过年都只有两三天的假期,每天都要查房……我想,过年的时候我带我老婆孩子去给你们拜年,谢谢你们那么疼我们的阿劲……远帆,你送你爸妈回去啊,我医院还有好多病人等着……”
王新民吐了一下舌头,转身走了。
詹爸詹妈站在马路旁,完全彻底地呆住了。
詹远帆也被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有想到王新民突然来了这么一手。费劲那家伙的狡猾劲,肯定是王新民言传身教的!他一说完就走,自己怎么了难?
詹远帆苦着脸,拉着俩魂不知道飞到哪里去的老人上了车,将他们送回了家。路上就给俩姐姐打了电话,告诉她们说今天带俩老人家体检去了,要她们回家一起商量该怎么办。然后把电话挂了。他不知道,他那两个姐姐差点被他吓死。此刻他管不着。一定要趁热打铁,趁火打劫,趁着老人家对王新民的印象大好,来把他跟费劲的事情搞定。
把父母送回家,詹远帆又飞快地开车去接费劲,把一天的行程认真老实地交代了一番,然后咂嘴道:“你那个新民哥,这一手太突然了。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呢,我跟你说,我爸妈有点吓着了。”
费劲跟着上了车,奇怪的问:“有什么好吓的?当然新民哥损了一点……其实还不够,应该让新民哥去交钱,然后你私下偷偷把钱还给他,让你爸妈以为,欠了好大一笔人情,还有好大一笔钱……”费劲咯咯地笑了:“你们家大富翁,不在乎这点钱吧?新民哥是拿话将你爸妈,可能吧,他们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你又喊你姐姐做什么?”
詹远帆得意地说:“他们已经完全彻底地站在我这一边了,只是不好当面跟我爸唱反调,她们在,可以缓冲一下。呃,阿劲,你委屈一下哈?”
费劲点点头,也有些紧张了。见面第一句话应该怎么说呢?绝对不能叫爸爸,还是叫詹伯伯吧,或者詹爸爸?他们二老,开口第一句话又是什么呢?
很快费劲就得到了答案。他们一进门,詹爸劈头盖脑就问:“你不是独生子吗?怎么又多了一个哥哥?你哥怎么姓王,你又姓费?”
费劲愣了一下,立刻低下了头:“他不是我的亲哥哥……”费劲表情沉重地给老人家解释了这个疑问:“想当年,我爸这么那么,然后我妈不得不这么那么,我这么那么,然后去了这么那么,很痛苦很孤独得以至于这么那么,吃没吃的穿没穿的读书连书本笔都买不起等等这么那么,再加上这么那么,所以我觉得生不如死那么这么,当时有志愿者,新民哥就是一个,他告诉我这么那么,他就像我的父亲,他那么这么,我这么那么,后来这么那么后来……”
费劲站在那里,腰背挺得笔直,头却始终低垂着,手里拎着工具箱,声泪俱下地说着他悲惨的童年和少年,到了青年时代,他终于懂事了,知道不能消沉,要努力养活自己,不能成为别人的负担,所以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吃饭喝水都在店子里面,赚的钱舍不得花,存下来自己买了房子,房子里面好多箱方便面,不敢让老娘担心,也不敢麻烦别人。“直到他在我们店里面出现……我怎么会喜欢一个男人呢?我跟所有的男孩子一样,都有那种梦想的啊,可是他对我好,好到我没有办法……”
苦情戏。典型的地道的苦情戏。那个本来是湖南卫视的拿手好戏,可是那些导演制片看到了费劲的表演,一定会自愧不如,买块臭豆腐一头撞死的。
詹远帆开始发抖了。他是觉得太过肉麻而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更多的,他感到了恐惧。费劲说的话,跟上次的颇有重复之处,可是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居然没有穿帮。高人。太高杆了。詹远帆觉得身子发凉,直到终于忍不住,大吼一声:“够了!闭嘴!”
费劲闻言立刻赶快把嘴闭上,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慌慌张张抬手擦去了脸上的泪水,转向詹远帆,楚楚可怜泪眼婆娑,抽泣了一会,道:“是不耐烦了吗?受够了吗?觉得得不偿失了吗?”
詹远帆直喘气不做声,脸憋得变成了紫色。费劲没有听到詹远帆的回音,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身,做出小心翼翼的样子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怎么让你们接受我……只是我刚才听远帆说,他说詹伯伯有肩周炎。我突然想起,我们那边有一种精油,加上按摩手法,对肩周炎很有好处的。所以我想给詹伯伯做一下,如果詹伯伯觉得效果不错,可以多做,可以很有效地缓解疼痛……当然如果詹伯伯讨厌我,我也可以请别的人来,我师父或是我同事……詹伯伯身体要紧的哦……”
心眼(19)
心眼(19)
詹远帆突然觉得万念俱灰。看着费劲那样,他觉得有些恶心难受。一个好好帅气的男青年,却摆出这么一幅羞怯伤心地模样,说不出的无助和可怜,这个,让詹远帆觉得分外难受。
就算是那时候跟欧鹏分手,费劲也没有这么难看。他那时候的伤心一直都被克制着,他表现出来的,就算在詹远帆面前,也是有节制的悲哀和难过。他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