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终于有一个各自安好的结局。
天子公主下嫁,齐宫繁忙而热闹。瑶光安静地在子瑾的寝殿渡过两日,很快,就到了姜诸儿许诺的这天。
这一天,辰时方至,天边旭阳初升,子瑾遵姜诸儿意为瑶光备好车马,准备前往十里长亭。
瑶光梳妆妥帖,停在殿外,向子瑾道别,“此番承蒙夫人照顾,小童不甚感激。”
子瑾忙扶起她,笑容可掬,亲切道:“这原是我分内之事,妹妹又何须客气如此?倒显得生分了。”
瑶光微微一笑,没有再说话。时隔十五年,再离齐宫。这一次,是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子瑾亲自送她到马车旁,瑶光垂眸,温婉客气,道:“夫人留步罢。就此别过了。”
子瑾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方颔首嘱咐道:“妹妹多珍重。”
瑶光莞尔:“谢夫人厚爱,自当不负夫人嘱托。”
两人言罢,子瑾抬手示意身旁的奴仆伺候瑶光上车。
眼见瑶光就要入得车内,子瑾泯唇,眉峰一动,忽而忍不住上前一步,急唤了一句:“妹妹……”
瑶光心中一惊,神色疑惑,回首过来。修眉联娟,唇若朱丹,潋滟如水的双眸映着春日灼然,美不胜收。
子瑾微怔。
瑶光微微蹙眉,客气问道:“夫人还有事?”
子瑾的神色很快恢复如常,大方上前一步,带起笑颜,表情有恰到好处的歉然,向她轻声低道:“之前的事……还望妹妹不要心生怨怼。”
瑶光心念一动,旋即明白了她话中含义。子瑾指的是六日前,她遵从姜诸儿的心意将她请来齐宫的事。瑶光有些奇怪,她将回鲁国,以后也并不会和子瑾有所牵扯,如今她突然道歉,只能归为是她在真心示好。瑶光舒了一口气,眼光柔和,看了子瑾一眼,微笑道:“之前的事,我不会再计较。”顿了一顿,她终是忍不住对她低声提点,道,“我见哥哥他颇为看重你……想来不会将内宫操持的权宜交给天子公主,你大可安心。”
子瑾闻言,不禁抬眸看她,眼中光华微微闪动,半晌,她弯唇一笑,“妹妹的话,我记住了。劳谢妹妹费心多虑。”
“不必。”瑶光微微一笑,“时辰不早了,我不便再留。夫人,保重。”
子瑾后退一步,道:“如此就不多送妹妹了。妹妹走好。”
瑶光颔首致礼。有奴仆为她挑起门帘,她不再流连,进了马车。
车轮慢慢转动起来,马蹄声和扬鞭的声音在安静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
一大群奴仆随着子瑾目送瑶光的车马渐渐远行。很快,车马的影子消失在视线里,但子瑾却仍没有提步离去的意思,眼光飘忽似沉浸在自己的思量之中。
一旁近身服侍的小如,忍不住上前一步,轻声提醒,唤道:“夫人……”
“什么事?”子瑾回神,看了她一眼。
小如恭谨道:“鲁公夫人已经走远了。”
子瑾闻言,眉峰一挑,低声斥道:“鲁公夫人?以后切莫再这么叫,这是主君逆鳞。”
小如是子瑾陪嫁过来的奴仆,服侍子瑾十几年,一向稳妥得体。此番,她不过照实称呼,却受斥责,不由脸色微变,有些委屈。这几日来,子瑾待瑶光,几乎算得上是在刻意奉承,就连天子公主也没受到这种待遇。她实在是不明白,那个不守妇德,勾引齐公的女人,凭什么受到主子的礼遇?难道,就为了她仍是齐公所爱?明明她家主子才是齐宫名正言顺的夫人!思及此,她愈发气不过,压低了声音对子瑾,道:“那位回到鲁国以后,就与夫人您再无瓜葛,夫人又何必如此恭谨待她?”
子瑾听她此言,不禁眉心深皱,脸色难看。她没有马上说话,只是看着不远处一颗松柏,树上有正翠□□滴的枝叶。格外茂盛的生命力,在这太阳升空的时候,更显葱郁美好。
“你以为会就此结束?……”好半晌,子瑾才慢慢似叹息般地说了一句,然后她仰着头,眯起眼去看那轮升起的太阳,今日将是一个艳阳天。她忽而缓缓笑了,笑声很轻,带着一丝凄凉。她呢喃着,似乎是说给小如听,又似乎只是在说给自己。“也许,不过是新的开始……主君,他未必肯就此放手。”
旭日倾斜,天色晴好,几只飞鸟停歇在繁茂的绿枝上,啼鸣清脆。
巳时未至,瑶光一行已到了城郊的十里长亭。
伶俐的奴仆扶她下车,早已静候在此的一众鲁国奴仆纷纷恭谨叩首:“恭迎夫人。”
瑶光手指微动,淡声道:“起罢。”
一众奴仆听言恭敬排列站好,瑶光看了看他们忽然皱了皱眉。她的视线在这些奴仆的面上一一扫过,眉头不禁皱得更深。她和姬允从鲁国带来的奴仆竟然全都在此,姬允前去赴宴,怎会不带随侍?沉吟片刻,她唤来姬允身边长期随侍的男仆,低声问道:“今日齐公设宴践行,鲁公怎么只身前往?”
男仆低眉回禀道:“回夫人话,今晨齐公亲自前来驿馆接走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