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的钱么?难得的是这一份知情识趣。果然一个个的都是欢欢喜喜,只接过了燕窝粥配着点心算是宵夜。
这时候曾家太太见大家也不玩乐了,立刻让几个媳妇子抬上来几架小巧精致围屏灯来,各席之中都设了一架。让女眷们各自暗暗做一个灯谜,写出来,粘在屏上然后各自来猜。还给预备下香茶细果以及各色玩物为猜着的奖励之物。
大家看了一眼,其中一位年纪居长的太太就笑道:“你家今日净想些劳心费神恩典主意!原先猜了一回灯谜还不够,这时候人又困乏了,还拿这个让咱们制灯谜再来猜!还不若让我们再好生玩一会儿呢!”
大家打趣了一回,到底重新打点起精神来,凝思想了一会儿。这时候自有丫鬟捧上笔墨纸砚供各位女客写下谜面,然后还准备了浆糊之类,做粘贴之用。
宝茹执了笔,想了一会儿,到底摇了摇头,她还是不适应这种让人觉得模棱两可的游戏。只得搜肠刮肚,想想前世有什么看过的好灯谜,凑数一个罢了。只可惜时光久远,竟然一个都想不起来。
不过还好,人在童年时期的东西有时候就是能记得一辈子,她竟然想起来了小学时候看过的谜语读物,零散记得几个,便挑出一个这个时代也能用的提笔记下——‘三潭印月入画中’(打一字)。
旁边小雪给她粘上去,宝茹则是拔下头上一朵珠花当作彩头放在灯谜之下。这时候大家的灯谜也出的差不多了,宝茹一个个看去,终于找到一个能解开的,趁着无人去揭,赶忙写下答案揭下。
出灯谜的夫人一看就笑道:“猜着了!还不快快给宝姐儿贺礼!”
那夫人的礼物不似宝茹一般压在灯谜下,而是拿了方盒装着。宝茹一看,竟然都是上元节下应时的新巧之物,虽然不值什么,但是制作精巧,宝茹心里倒是颇为喜欢,当即与人道谢。
欢愉易尽,正月里各家玩乐,但是正月一过,便是各家有各家的事情了。男子汉要去打理生意,女子也得料理家中庶务,照顾家里上下,一时之间酒宴自然都停了。
宝茹倒是不太忙,‘甘味园’的生意如今已经上了正轨,安排了各个能干的掌柜坐镇,只要各行其是就行了。至于归总各方,还有郑卓呢,宝茹可不是勤勉的人,只是从旁辅助帮忙就是了。
至于家里,她家人口简单,也就是姚员外、姚太太、郑卓、安哥儿和她五个正经主子而已,这能有多少事情。她只安排好家里仆妇的差事,责任到人,然后不定期抽查各人‘业绩’也就是了。反正如今姚家上下运行良好,宝茹依旧清闲。
大概是是正月里同女眷玩乐,赌博活动也多,勾起了宝茹的心思。如今空闲在家,她竟然也翻出了种种赌具,找来小吉祥、菡萏和小雪小霜道:“今日实在无聊的紧了,不如咱们打一回叶子牌,也不赌别的,就是赌一回东道,输的最多的出钱请客就是了。”
小吉祥放下手中纳的鞋底道:“我的姐儿!这斗牌的营生能不能不要提?姐儿如今在这上头的威风是哪个不晓得的?您不计较这几钱几分的银子,但是咱们这些人还靠着月前养活上下呢!”
其实小吉祥这话就是假话了,她和菡萏不说,两个人做着管事娘子,月前多——这个不说,还有管事的好处呢!就算她们两个不是中饱私囊的性子,但是例行的孝敬还是拿的。再有他们的夫君也都是管事,家里何曾会少了这一回东道的钱。
甚至于小霜小雪,也不至于缺这点钱。不过和宝茹斗牌确实没意思,只要有她在就知道赢的一定是她,斗牌最大的乐趣之一就没有了。所以小吉祥才会说出这样的借口,一个是调侃宝茹,一个是觉得意思不大。
宝茹却依旧不放弃,撺掇道:“那咱们就可以玩些看运气的么!譬如掷色子如何?况且是输的最多的人请客,不要和我比,不是还有别个么!”
确实,小吉祥被说的心动——日子可是无聊,消遣一番自然不错。况且宝茹也提出了可以玩一些纯运气的,这上头宝茹就和普通人一般了。当即就答应道:“那就行吧,我们来陪姐儿消遣一回,只是咱们玩的可是骰子!”
宝茹胡乱点头,就翻出骰子个骰盅来。这时候菡萏和小霜小雪也聚集过来,于是屋子里就响起了譬如‘六六六’‘豹子豹子’‘一二三’之类的声音,幸亏这是宅门里边,不然一般人听了还以为是新开了一家赌坊呢!
玩这种游戏确实很杀时间,一会儿就到了午间,宝茹早知道郑卓今日不会回来吃午饭的。就立刻叫了停:“今日就先这般,正好要到午间了,快快算一算是谁输的最多,也好做东道,请吃午饭!”
小吉祥就数起了当作赌筹的算筹,道:“是菡萏呢!啧,姐儿虽然不玩牌了,但是其他的也是好运,竟然没做这一回东道。”
宝茹听后嘴角微微翘起,不过没说什么,这种骄傲只在内心享受就好了——不然犯了众怒了,只怕将来在家里找人玩这些都不行了。
菡萏性子好,也不说什么,只是拿了银子找家里的小厮道:“你去外头给买些吃食来,要够五六个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