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飞仙儿算是这一回呼声较高的一位了,但是另有几位也和她不相上下。这些人哪一个拿出来又不是色艺双绝的,不过是宝茹与飞仙儿客气几句罢了。
那飞仙儿只怕也清楚这一点,再三地谢过宝茹一回,然后按着宝茹的心意与她唱了一段扬州的曲子,这才告辞离去。
“咱们运气极好,这一位奶奶哪里有外人说的那般!我见她见姐儿倒是一点儿不乐都没有呢!极好极好,只是这半日功夫就有了两朵金花。咱们晚间再请顾四爷带着去老尚书家一趟,她家女眷难缠,只怕要磨几日了。”
飞仙儿干娘一直喋喋不休,飞仙儿则是安静许多,不过这一回的事情能有一个好的开始她自然也是极为高兴的,只是耐心地听干娘唠叨。
一月余后,湖州梅园,正是今次看选花仙的地点——是选梅仙娘娘嘛。与宝茹同来的有玉楼、素姐和乔三奶奶,其余的姐妹们可没有金花,自然只能在一般百姓那里看。不过玉楼和素姐也不是都有金花的,是她们婆婆有,她们作为亲属也可以进来。
宝茹对梅园倒是颇为怀念,这几年偶尔赏梅倒是和一些夫人来过几次,但是她想起的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参加赏梅会的事儿,这件事玉楼也记得,见宝茹略怀念的神色就道:“嗳!这儿咱们当初不是还参加过诗会来着?那时候宝茹和素姐可都是上了花榜的!”
这时候不只是乔三奶奶,就是旁边几个认得的妇人也惊奇道:“哦,竟有这样的事,这梅园诗会我记不清有多少了,只怕那些三五人的也不值得说,若是人多的,上了花榜,那可就真是才女了。”
玉楼饶有兴致:“当然人多的,那一回是咱们湖州的知府夫人和丝绸行会会长夫人一起办的,湖州城里体面人家的姐儿差不多都来了呢!好像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宝茹当时还是探花来着,时候过的真快!”
素姐也想起来了,笑道:“那一回啊,我还记得状元是陈敏珠来着。不过你要是不说我真是不记得那时候的这件事情了,这都多少年了。”
宝茹道:“我只怕会一直记得喱!倒不是说这写诗的事情上了榜有多少荣耀,不过是玉楼和他夫君可不就是在这儿有的缘分。啧啧,当初的事儿和话本子也没什么不同了。”
当初宝茹可是亲眼见到玉楼和她如今夫君的花笺的人,哪里不晓得他们的缘分是怎么回事。至于素姐,后来她们多次聚会,这件事也渐渐被众人知道。所以宝茹这样一说,两人就相视一笑,然后都促狭地看了看玉楼。
只有乔三奶奶叹了一口气道:“晓得你们几个都是同学,且姐妹情深呢!只不过这种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是旁边我一个不晓得是怎么回事?衬的我倒像是一个外人了。”
这也不是什么隐秘事情,宝茹伏在乔三奶奶肩膀旁边就嘀嘀咕咕全说了,乔三奶奶也是眼睛一亮道:“原来还有这样的缘故,这可真是前世的缘分了,真真和话本子上分毫不差!我原以为那些都是一些穷酸杜撰的来着。”
她们几个在这一桌说笑一会儿,这时候选花仙也渐渐开始准备起来了——上上下下忙碌起来就是明证。她们在一处名为顾影楼的能看到舞台的楼阁,只管休息自然没什么,但是外头仆人走来走去忙忙碌碌可是有眼睛的都看的见。
以及这时候有一个个参加选花仙的美人进来请安了,先来的是一些‘小角色’,毕竟‘主角总是最后出场的’,那几位呼声最高的姐儿自然是最后才会姗姗来迟。这之中,宝茹算是长见识了。
这些真正的名动四方的姐儿平常这样低下身段过,一桌一桌地请安问好,遇到个别为难的,让斟酒布菜,那也只能斟酒布菜——然而这还算是好的,为难过也就算了。真正难堪的是另一种,那就是进来以后谁也不理她的,到了哪一桌,大家也只作看不见。
这样的情况极少极少,只可能是这位姐儿开罪了在场哪一为极为有地位的太太,这太太发话了,不要给这个姐儿体面,那才会有这样的‘冷暴力’。而且还不只是这样的冷暴力,这还意味着原来可能投金花给这个姐儿的太太都要收手了。
至于开罪的理由,宝茹也知道。若这姐儿是湖州的,那只怕就是十分占了哪家府上的爷们,而且也不是一个‘乖巧’的。若不是湖州的,那只怕就是这几日把哪几家的爷们迷得过分了,几家联合起来给她好看。
不过这些来选花仙的姐儿到底有限,穿插着来,并不耽搁这些夫人们做些别的。其中一个就是叫几个唱的来取了——当然比不上今日外头会有的表演,但是当作开胃小菜也不错。不过大概是想到待会看的都是歌舞之类,这叫来解闷的大都是说上一两段书就是了。
宝茹所在这一层让几位更有辈分的太太点了几段书,开头讲了一回,说书的宝茹还认得,自家也请过。第二个就不算认识了,说的是中的一段。说完以后受了各家赏赐,就来给各桌敬酒。
还不到宝茹这一桌,忽然听到‘啪’的一声,那说书的女先儿就被当众扇了一个耳光,只听一个女声道:“贱人!连一杯酒也斟不好么?只怕是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