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是可能是他们俩的事情,一种惶恐无力的感觉从他心底油然而生,这种感觉就像是那天他看见父亲的骨灰盒的感受一摸一样,从那刻开始童慕寒就知道,自己没有父亲了,自己被抛下了……
如今母亲用这副口吻想要见周致恒,她眼神暗含的意味童慕寒不忍去看,他心底一慌,仓皇的避开头。
“见他做什么呢,妈如果有事就和我说好了。”
席娟却坚持道,“我有话要对他说。”
童慕寒终究不愿意违背母亲此刻的意愿,一步步的走出去开了门。
周致恒很快就来到席娟的床旁,席娟拉着他的手,半天没有说话,只顾着掉眼泪。对于母子之间刚才发生的对话,周致恒一无所知,他表现的十分耐心,低声说了好几句宽慰她的话。
席娟一直看着他,似乎想把眼前这个人深深印在脑海里面,“小周,有些话我不多说了,说来说去没意思,他爸爸的事情谢谢你,又一次麻烦你了。”
周致恒面色柔和的说,“没什么,我也只是做我能做的,但是阿姨,叔叔已经去了,您也别太伤心了,您还有慕寒呢。”
席娟拉着他的手一直没有放下来,她喃喃的道,“对的,我还有儿子,但是,我又能陪他多久呢?没了他爸爸,他以后就孤身一人了。”顿了顿,她又问,“你爸爸知道你们的事情吗?”
周致恒心里闪过一阵惊讶,席娟这是知道了?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瞥了一眼童慕寒,对方脸上的神情略微有些哀伤,不过并没有震惊的神色。
周致恒很快平静下来,“我爸爸知道的,他很喜欢慕寒。”
席娟勉强笑了下,“那挺好的。”
“阿姨。”周致恒正色道,“我知道您要说什么,我也不想说那些好听的话,但我保证以后会好好照顾他,绝对不会辜负他,我是打算一辈子和他在一起的,您放心吧。”
席娟含泪而笑,“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你给我的承诺我信,我放心的。”
她不是个好母亲,懦弱又无能,这么多年一直是儿子的拖累,给他的生活造成无数的麻烦。
这一年来,童慕寒的变化多多少少她看在眼里,对方的笑多了,也快乐多了,席娟心里明白,这大约是眼前这个人的功劳。
她知道自己儿子即将走上一条艰难无比的道路,可自己已经没时间保护他了,她能做的,只有向对方讨一个承诺罢了。
就这样吧。
就像是经历过一场漫长的梦境终于醒了过来,席娟轻轻松了口气,“我累了,小辉,小周,你们先忙去吧,我知道小辉还有个三叔在那里,他的事情也很重要,你们先去处理吧。”
……
童常在医院的一间办公室里转来转去,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在病房里和人吵了个架,就被一伙五大三粗的黑衣保镖关在这里,想走也走不掉,想闹也闹不起来,周围人还用一脸鄙夷的目光看着自己,好像他做了什么天大的恶事一样。
他气不过,忍不住弯腰对着门缝大喊,“你们搞清楚,这是人身监禁!我要到警察局告你们!”
没人理他。
童常呸了一口,“让童辉出来说话!小兔崽子发达了!知道搞手段了是不是!他爹是什么玩意他不怕我说出来让大家都知道吗?”
外面还是没有声音。
童常把耳朵贴在门口,想偷听一下外头的动静,但是这间房间大门的质量很好,他什么都没听到。童常顿时心头火气,“童辉!我是你叔!你打算对我怎么样?来人啊,大明星抓人了!有没有法/律意识啊!我要报警了!”
话音刚落,门就被人一脚踹开了。
童慕寒冷漠的说,“你要怎么告我?”
“你!”童常害怕的瞳孔收缩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恢复了理直气壮的态度,“小辉,你这样做太过分了吧。我好歹也是你叔叔啊,我就是来和你妈妈说说话,你不至于把我给关起来吧?大家都是亲戚,我还是你的长辈,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童慕寒冷漠的看着他,“你跑来我妈这里闹事,还让我对你客气?你怎么做这么美的梦呢?”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童常的气焰一下子消停下来,“我是好心好意过来看望二嫂,你爸爸去世了,我们也很伤心啊,这时候你妈妈还不露面,我们自然就有些着急,想问问是怎么个情况……怎么在你口里,我们这么不怀好意呢?”
安慰是假,质问才是真。童常从老婆知道了席娟的病情——尽管和童家本家不再联系,但这些人也不是真的断了关系,在童慕寒红遍大街小巷之后,几家人之间偶尔还是会有点电话往来,童家男人们不好意思出面,但是女人们却懂得什么叫审时度势,有一句话不是这么说的么,亲戚都是走出来的,童家几个婶婶都是精明的人,但凡婚宴,搬家之类的人情往来,都会打电话给席娟通知一声,当然,席娟基本不怎么理会就是了。
童慕寒被气笑了,“真不劳您费心。”
童常就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