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下半截身体更是惨不忍睹,只剩白森森的腿骨残留在满是血迹的地面。
那场面真是堪比杀猪放血,杀牛绞肉。
王松实在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这更残忍的死法了。
小洪刚才是被性侵后,又硬生生地被分了身,掏空了内脏,最后,活活痛死了。
王松精神彻底崩溃,在阴爼鲛的爪子舀过来时,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吃点肉!”厨师们张罗着,将库房的肉罐头搬了上来。
人一紧张特别消耗体力,刚才有人喊饿,厨师便将大块的腌肉、火腿、香肠等用康乐室的微波炉加热,再配上罐头,口味也算不错,大家吃得开心。
三个人坐在一张小餐桌上。李景行只吃了一点素菜,就放下了筷子。
本来正想往嘴里送肉的徐栩看到,笑道:“怎么,挑食啊?”
李景行摇头。
阿西吃得正欢,满口包饭地劝道:“李大师,后面还辛苦着呢,别饿着了,来,吃肉。”说完,准备夹了一块肉给对方。
李景行立马拾起筷子,夹住了对方的筷尖,拒绝道:“我不吃。”
徐栩见李景行面色严肃,也暂时放下嘴边的食物,耐心地宽慰道:“成大事者心怀苍生,有舍有得,有得有舍,如果你真要帮短命鬼,这边有更多的好人就会受害。”
阿西咀嚼着嘴里的饭,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啊,徐大师,帮谁,谁又会受害?”
“吃你自己的饭。”李景行冷声命令道。
阿西“哦”了一声,看对方面色不善,立马埋头吃饭。
“知道得太多未必是一件好事。”徐栩缓缓说道。
阿西以为在说他,更加不好意思,借故夹菜,端起餐盘就离开了。
李景行顿了顿,语气毫无波澜:“他们有劫,我却要袖手旁观,有些不仁。”
“是他们不仁在先。”徐栩毫不在意:“卦象显示有他们预谋害人,却不知危险临近,如果我们真抛下餐厅这些工人去救那两个恶人,才是可笑,阴爼鲛狡猾阴险,我们一走,说不定要中它的调虎离山计,这里就会变成邪兽的食堂。”
李景行抬头,视线缓慢扫过员工餐厅,人们三五成群地坐在餐桌前有说有笑,比起之前,大伙儿的情绪轻松了很多,外面依然暴风骤雨,屋内却暖意浓浓,朴实的笑容在他们的脸上绽放。
“我吃饭的时候推了时空卦,估计此刻两个短命的人已经命陨,多想无益。”徐栩敲了敲手里的餐盘:“我们的注意力应该放在,怎样把剩下的人安全送回陆地。”
李景行叹了一口气,颔首道:“也对,阴爼鲛很快就会卷土重来,我们必须要早些做打算。”
“对了,想到一个事儿。”徐栩覆在李景行的耳边,小声道:“刚才那几个人硫化氢中毒,像不像……”
“像!”阿西已经打了新菜回来,忙不迭地说道:“和江总死得很像。”
“电击式的反应,不一定是触电,还有可能是硫化氢,而且这毒气无味,致人死地不难,送到医院也无法检验出来,”徐栩学着李景行之前的语气,严肃地问道:“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江总极有可能是被硫化氢害死的。”阿西总是最捧场的一个人。
李景行不接招:“这个只是你的一个推测而已。”
“你这个人就是缺乏逻辑想象力。”徐栩得意地吸了吸鼻子:“我们可以做一个大胆的推测,左柯才是这件事的幕后真凶。”
阿西喝着汤,比了一个赞的手势。
徐栩继续说道:“他想除掉知情人江总,让这个悬案查不下去,但江总保镖众多,杀他不易,刚好他在考察海上石油平台时发现了硫化氢的作用,就策划了这么一起谋杀。”
李景行挑眉:“我记得你之前问过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也许我们才是幕后真凶的目标。”
徐栩“哈”了一声:“一开始需要大胆设想,之后再逐一击破嘛,喂,道士,不对啊,你别偏题,我们讨论的是江总的死因。”
李景行正欲开口,就听到有人突然指着窗外吼道:“远方有船!油轮到了!!!”
阿西一惊,心想这油轮怎么提前就到了,连忙抬头去看道士。
而李景行的视线直接略过阿西,与徐栩很自然地对视起来。
阿西收回目光,肩头耷拉下来,脸上有些尴尬。
两人眼神交流了一翻后,起身凑到窗前,与人群一起观望。
油轮乘风破浪从地平线开来,但因风疾浪滔,速度提不上来,目测还有一阵才能到。
“这风浪太大了,坐船会不会不安全啊?”
“不用担心,船有平衡风浪的压舱槽,这风浪看上去应该可以克服的,只要没有龙卷风,一切都是安全的。”
“对,总比在这平台待着好,谁知道硫化氢会不会大量泄漏啊。”
“呸呸,说这些倒霉话干撒?还嫌运气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