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他忧心库马尔的狼骑攻击苏伊拉,又担忧将一切告诉山神之后,苏伊拉的神明会惩罚他们。猎人射出的箭又偏了,猎物远远地逃走,银蛇看他有些无精打采,就问:“布鲁都,你是不是生病了?”布鲁都摇头说:“我好好的,怎么像是有病的人。”山神却不这么想,他看布鲁都闷闷不乐,打了一会儿猎就没了兴致,心里想让布鲁都快乐起来,就说:“那末我就带你去一个美丽的地方,让你的心情好起来。”
银蛇就把自己变大了,伏着人类逆着水流游了上去。穿过丛林一直往上,他们就来到了苏伊拉山的山顶。苏伊拉山高耸巍峨,山顶上却不寒冷,反是开满了鲜花,那里还有一棵巨大的树。这棵树木的叶子散发着微弱的光,树荫像是笼罩着整个苏伊拉,布鲁都一脸惊奇地望着它。银蛇说:“这是苏伊拉山的心脉,它和神明的力量联系在一起。它繁茂的话,苏伊拉便跟着繁盛,它死去的话,苏伊拉也会跟着枯萎。”
布鲁都忍不住赞美说:“它长得真高大,就像苏伊拉的神明那样。”银蛇的尾巴就摇摆起来,却又听布鲁都说:“神明啊,你不该把它在什么地方告诉我,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银蛇不解地说:“你不是爱我么,那又有什么危险的。”猎人听了这话,神情有些哀伤,又好像没有,他说:“人类是很狡猾的,有时候比蛇类还要狡诈。”
山神有人的形象,有动物的形象,也有像是半人兽的形态。盛开的花丛像是一张柔软的床,那儿有两具身体纠缠在一起,一个成年的男人压在赤裸的少年身上,一双赤白的腿钩住男人的腰,可腰下延绵的不是人类的双腿,而是银蛇的巨尾。它长长地圈住了他们两个人,银白的鳞片散发着潋滟的光,蛇尾的上端一下一下地拱着,随着它的动作,甜蜜的呻吟一声接着一声。只看他们交合的地方那里,蛇腹伸出了粗壮的长鞭,肉红色的根茎插在那被cao得湿淋淋的穴里。少年腿间的阴茎也是直挺挺地翘起来,他用手使劲地套弄着它,窄细的腰跟着银蛇的撞击骚浪地扭动着。他们交换彼此嘴里的津液,不住地抚摸对方的身躯,看起来淫乱又快活,到了舒服的时候,蛇腹里的另一个命根子就忍不住伸出来,在外头磨着那肉白的臀,等插在洞里的那根射了,就换这一根来,然后一直顶着那要害的地方,布鲁都就一直在快感里,一夜下来高潮了好几次,到后头就射不出半点的精水来。
他们快活尽兴了一回,又腻在一起几天,布鲁都才回到山下去。布鲁都知道自己对苏伊拉已经生出了感情,又不想要自己的同胞白白送命,便抱着劝服库马尔的心去找他。但是狼王的行踪诡秘,布鲁都找寻多天都无果,而这暗地里发生的一切,都被这片土地的风儿和精灵看在眼里。
心事重重地过了十几天,狼王又出现了。
山神和猎户(七)
不怀好意的敌人躲在暗处伺机而动,苏伊拉的山神还满心想着自己的恋人,他摘下了百年盛开一次的水晶花,想用它来讨好自己近日来闷闷不乐的爱人。
当山神拿着花站起来的时候,寂冷的风却吹了起来。山神听见风的声音说:“纯真的神明啊,祢怎么还待在此处呢,祢难不成没听到树木和花草害怕的声音吗?”风儿转瞬即逝,连神明都抓不住,山神皱起了眉头。他环顾着苏伊拉山,发现那些草木的精灵不知为何全都躲了起来,花精都待在花蕊里,不愿探出脑袋。他便开声问它们:“我的子民,你们的神明在此,你们是在害怕些什么?”精灵的光芒明明灭灭,却没有人敢跳出来说话。
山神又问它们:“有什么话是不可说的,难不成说了我会对你们发怒么?”苏伊拉山的精灵和它们的神明亲近,它们从来没有这么缄默过。寒冷的风呜呜地吹拂着,树的嫩叶飘落下来,但是它们却什么都不肯说,山神就发怒了:“那就不说了罢,我要下山去了!”
神明刚踏出一步,藤蔓就爬了过来,卷住了山神的一只脚。这些弱小的生灵何时这么大胆过,居然敢拦住神明。风刮得更厉害了,声音也变得悲伤起来:“神明啊,不是因为它们不敢说话,是祢不想听见它们的声音啊。祢的心已经被人类蒙蔽了,眼里除了他之外容不了一粒沙子。”
苏伊拉的山神听到风儿说起他的爱人,心头的困惑越来越重:“吹过大地的风啊,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那就把它明明白白地讲出来——”
风儿知道山神要大发雷霆了,就不再说话,宫殿里的仆从们都瑟瑟发抖,那些精怪们都变成蛇的样子,藏在了暗处里,只有那最年长的蟒蛇冒着危险爬出来,在风中呼喊道:“我所侍奉的山神,风已经对祢提出了警告,那些精灵都不敢开口,是因为祢爱人类胜过它们了,既然祢不信的话,就用祢的眼睛亲自看看罢。”
山神就依蟒蛇的话,他大步走到宫殿前方的水池面前,如同镜子一样的水面渐渐地浮现出了画面——
林子里隐蔽的一角,猎人和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站在一起。他们的长相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狼王的眉宇间充满戾气,连瞳孔都是深暗的颜色,他们刚刚才发生过争吵,现在的气氛严肃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