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醋排骨要不要加料酒啊?”
“你等等。”程陆扬对白璐说,然后很快跑进了厨房,指点了秦真几手,之后又走出来,“行,继续,刚才说到哪儿了?”
没说上几句,秦真又惊呼一声:“程陆扬,这苦瓜里有虫子,在里面缩成一团,我一切开,立马就蹦出来了!”
程陆扬又立马站起身来,对白璐说:“你等等。”然后蹭蹭蹭地又跑厨房了。
结果这次严肃的谈话压根没持续多久,原因是程先生非常紧张准程太太,来来回回一点小动静就要往厨房跑。
等到程陆扬第n次回来时,白璐挥挥手,“得得得,你还是回厨房吧,你俩现在就跟连体婴儿似的,难舍难分。”
过了老婆大人的闺蜜这关,程陆扬得意洋洋地站起身来拍拍衣服,末了不忘补充一句:“连体婴儿个屁!连体婴儿怎么上床啊?你见过连体婴儿在床上过着幸福和谐的生活的?”
白璐的脸瞬间黑了。
后来她倚在厨房的门上,看着那对准夫妻甜甜蜜蜜地一边做饭一边贫嘴,忽然有些纳闷——婚姻究竟是件什么样的事呢?
太多的文人墨客把婚姻描写成一种悲壮的爱情泯灭的过程,从激情到平淡,从爱情到亲情。白璐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了婚,各自成家,而她夹在中间,就成了一个孤零零的孩子。
偶尔去爸爸妈妈各自的家里,也总是一种寄人篱下的感受。
她时常会想,当初是多么大的魔力才会把两个性格迥异的人凑到一起呢?年轻的情侣以为短暂的爱情就是永恒,于是不顾一切地结了婚,可是最终在婚姻的磨砺之下,却又痛痛快快地分手了。
白璐一个人走到了二十六岁的半山腰上,一度以为婚姻离自己很遥远,就好像十八岁的少女对自己说:“结婚?跟我有什么关系?”
可是不知不觉间,她就已经不是那个十八岁的少女了,你看,就连她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闺蜜都要嫁人了。
她忽然有点茫然。
晚上回家的时候,宁皓晨还在公司加班,她坐在沙发上,看着冷冷清清的屋子,忽然一下觉得有点不适应了。
他加班之后大概就不会来了,毕竟平常是因为接她下班,懒得回去。
看肥皂剧的时候,白璐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妈妈现在的丈夫偷偷摸摸背着妈妈打来的,说是妈妈今天在菜市场买菜的时候,遇见了白璐的高中同学,人家大着肚子,听说再过两个月就要生产了。
李叔叔小声念着:“她这会儿出去跳坝坝舞了,一会儿回来肯定会打电话数落你,你态度好点儿,别惹她了,她正在气头上呢!”
白璐礼貌地道了谢,没精打采地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以后,妈妈的电话准时来了,果不其然又是揪住了她这个大龄单身女青年对于婚姻大事一点也不积极的痛脚,数落她不替父母着想,也不替自己的未来着想。
说到后来,又开始嫌她丢了自己的人。
白璐就这么听了二十来分钟,直到妈妈说累了,才终于得以休息。
她缩在沙发上,感受着秋天的凉风习习,这才意识到夏天都过了。
电视里播着央视最爱的家庭伦理剧,婆媳关系、婚后生活永远是编剧们最爱的话题。
白璐烦躁地闭眼靠在沙发上,慢慢地头一歪,睡了过去。
宁皓晨打开大门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过了,在他给了白璐自己家里的钥匙之后,白璐也就顺理成章地把自己家里的钥匙给了他。
她也没想那么多,凡事都是相互的,就觉得她既然有了他家的,理所当然也该给他一把自己家里的。
屋子里只有电视屏幕亮着,宁皓晨走进客厅,看见白璐缩成一团,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走到沙发前面,看见白璐就连睡觉的时候也紧紧蹙着眉头,不知道遇见了什么烦心事。微微一顿,他俯□去轻声叫她,“白璐?”
白璐没醒。
他从她手边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关了,然后俯身抱起她,稳稳地在黑暗里朝卧室走去。
相处了三个多月,他已经熟悉了这个屋子。从沙发到卧室需要十三步,从卧室的门口到床边只需要三步半。
他替她搭好薄被,又理好了她面颊上的碎发,然后打算起身去洗澡。
原本可以不来的,但一想到反正回家也是空空荡荡的屋子,还不如来挤一挤她这张虽小单温暖的床。
然而还没直起腰来,他的脖子上就多出一双手。
白璐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双手环在他的脖子上,懒懒地问了句:“怎么没回家?”
宁皓晨也就维持俯身的姿势不动,“怎么,不希望我来?”
要按以往,白璐一定会毫不客气地说:“是啊,你来干嘛?我一个人睡不知道多舒服!”
可是今天,她破天荒地笑了一声,老老实实地回答说“希望。”
宁皓晨微微有些诧异,借着窗外透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