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冰柜——金属片和血肉混合在一起,十分触目惊心。
“从这里传到地面,不会比蚊子的叫声更响亮的。”他收起手电筒,让这个封闭的空间再次陷入黑暗。
他真沮丧,但他不能表现出来。
“可以两个一起爆~炸,或者三个,”杰西卡还保持着缩成一小团的姿势,靠近他嘀嘀咕咕地说,“或者剩下的一起,当然这风险太大了。”
“是的。”他答应着,心里却不停地盘算各种可能性。
这里太小了,如果要扩大爆破的半径,势必会波及到自身的安全,再加上屏障的减少,即使信号发送出去了,他们也不可能毫发无伤地度过的。
除非……他像刚才那样,用身体挡住杰西卡。
身边有窸窸窣窣的响动,从极近的地方传来,也许是杰西卡在做些整理衣领之类的小动作。
这里没有光线,他不可能看得到她。可在记忆的加持下,那双湛蓝的眼睛还是鲜活地显现出来,像夜空中的星星全都汇聚在那两点,不停地旋转成为能吸走一切的漩涡。
然后响动声停止了。每当他陷入自己的思绪时,杰西卡就会默不作声地自己待着,一副生怕打扰了他的思考的样子。而事实上每次他的视线都会不受控制地落在她身上,大脑发散的维度瞬间陷落成一维。
此时也是如此,莱克特医生的话语在脑海中一遍遍循环回响。
他们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也许这并非莱克特医生的本意,但阴差阳错地以另外一种方式降临在他们身上。
他比杰西卡身型更大,也更可能在爆~炸后存活下来。他们不能错过这个清理现场的机会——唯一的机会。没有任何犹豫,他几乎是瞬间就下定了决心。
而且他懒得去分析这个决定到底有几分真心实意的理性,或者根本就是冲动之下的产物,会让自己在长大后后悔莫及。
如果他还有机会长大的话。
“我们把剩下的一起爆~炸了。”他边站起来边说,转身把冰柜一个个推回去。
“可是这会不会太冒险了?”杰西卡跟在他后面,“如果这一次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的话……”
“那说明他们太迟钝了,”他随口说,“这种等级的爆~炸,只要是正常人都能感觉到。”
“这样吗——”杰西卡疑惑地拖长了语调,在最后一个词的元音处戛然而止。
他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么高强度的爆~炸,”果然她发问了,“我们怎么从中活下来?”
“……”他张了张嘴,“只是……”
杰西卡上前几步,在漆黑一片中稳稳地抓住了他的胳膊,阻止了他的动作。
他错过了最佳的解释时间,事情变得更复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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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斯垂德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刚刚他灰溜溜地从后院离开了。但同样地,杰西卡家人所在的街道也让人恐惧,因此他选择了现在的地点思考刚刚发生过的事情。
他这24个小时里没吃什么东西,也几乎没有喝水。他的大脑缓慢得像锈掉的机器,四肢疲~软无力,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
可这不代表他会出现幻觉。
雷斯垂德看着再次下沉的夕阳,又整理了一遍刚刚那段时间里纷至沓来的想法,目光如探照灯般在人群中扫视着,直到看见了麦考夫忙碌的身影。
“福尔摩斯先生!”他挤进去,把不相干的人粗~鲁地推开,“很抱歉打扰你,但我有一个发现。”
正在和别人交谈的麦考夫惊异地看着他,他趁着对方没反应过来时大声说:“我可能知道夏洛克和杰西卡在哪儿!”
麦考夫沉下脸,双眼紧紧地盯着雷斯垂德的脸,“我希望你意识到,”他肃然道,“你对你的宣称是负责任的。”
雷斯垂德瑟缩了一瞬,仍然坚持道:“至少我们可以试试。你记得当时杰西卡被囚禁在一个防空洞里吗?”
“被那个臭名昭著的食人魔?”麦考夫皱眉,“可没有任何线索显示现在发生的事和他有关。”
“可假如有关系呢?”雷斯垂德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说服力,“毕竟夏洛克一直参加这个案子的调查。而且同样在地下,这不是个巧合。”
他指了指被夕阳映照得血红的房子,“就在后院爆~炸中心的下方,那里有人,我感觉到了有动静。”
“那是我家的院子,我比任何人都清楚那里有没有所谓的防空洞或者地下室。”
麦考夫状似不屑地说,雷斯垂德却从他微微前倾的上身看出他已经燃起了兴趣。
“但可能你就是不知道,”雷斯垂德大胆地反驳道,“没有人能知道世界上所有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前几天太赶了,今天声明一下文中“催眠修改记忆”的情节纯属杜撰哈~
我个人偏向于认为乔瑟夫把记忆和气味联系到一起的行为是可操作的,但是纯粹的修改记忆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