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说道:“恭喜你,是个漂亮的男孩。”
果然还是男孩啊,他就知道。钱韧抬起头仔细看着那个孩子,越看越别扭:这孩子怎么长得这么皱巴呢?一点也不像他,也不像贺华,傻乎乎地张着嘴,哭起来嗓门还这么大,这真是他自己生下来的,不是护士偷偷换孩子了?
要说这手术室确实也找不出第二个孩子来了,门口还有贺华守着……真丑啊,长成这样以后可怎么能有漂亮小受喜欢呢?
他发愁地摸了摸儿子的脸,决定把这事都赖到贺华身上。要不是他突然跑到米国来,自己怎么会没来得及说出自己是伤了腰而不是破水,怎么会被提前送进手术室,让这孩子早产了十来天呢?孩子长得丑都是早产的错,绝不会是他遗传基因有问题——总而言之还是贺华的错!
护士看出他对儿子兴趣缺缺,温柔地安慰了一句:“孩子小时候都是这么红红的、皱皱的,长大以后他会成为一个漂亮的男子汉的。”
胡说,贺华一出生就艳惊四座呢,要不然他妈怎么知道他被人换走的?看这孩子这样儿,大概是没继承父亲的主角光环了,不过这样也好,主角的日子也不那么好过的,他儿子就平平凡凡地过一辈子就行。
钱韧想开了,往下撇着的嘴角也慢慢恢复到了正常状态,打算接过孩子来再玩一会儿。护士也想开了——这个父亲脑子有点毛病,还是把儿子给外头等着的那个,省得这个可怜的小宝贝儿从病人身上得到太多不良的情绪反馈。
结果另一个父亲的反应也不太正常,一点都没见初为人父的欢喜,抓着护士激动地问:“孩子的父亲怎么样了,腹腔被羊水污染了吗,手术什么时候结束,他……他还能活着出来吗?”
护士被主角的王霸气势吓着了,抱着孩子靠在墙边瑟瑟地抖:“他没腹腔污染啊,我们主刀剖开之后发现孩子好好的根本就没出事。据病人自己交代,他是不小心扭着腰了,可是当时都剖开了也只能接着进行手术,腰伤什么的也等醒过来再查了。”
知道钱韧没事了,贺华才舒了口气,把儿子接过来。他对这孩子并没有那种不切实际的期待,看着红扑扑干巴巴的小婴儿也觉着挺可爱,小心翼翼地用左臂托着他,右手伸到那只小手掌里让他抓着玩,笑咪咪地哄道:“你爸爸现在还在手术呢,等他出来我就抱你去看他,然后咱们一家三口就一起回中国去,爸爸不会让你这么小就尝到学外语的痛苦的。”
小婴儿也听不懂他的话,扯着他的手指晃了几下,很不给面子地一咧嘴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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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韧在缝合过程中就睡过去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病房里,床头一个高大的阴影挡着阳光,细看一眼却又觉着那身影比阳光更明亮刺眼——
不用想了,肯定是贺华。
他呻丨吟了一声,抬手遮住眼睛,懒懒地问道:“你怎么这么早就来找我?我都做好生下孩子之后东躲西藏几年的打算了,你这也太不按牌理出牌了。”
贺华轻轻把儿子放到床头,让他一歪头就能看到,迎着阳光优雅地笑了笑:“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想到你这智商和人品,万一在我看不见的时候出了什么事,我到哪儿再给儿子找个原装的生身父亲呢?”
钱韧心里痒痒的,有种鸡皮疙瘩都浮起来的错觉,有点想亲亲那张360度无死角外加自动美化的脸,又有点想起来揍他一拳,只可惜身体不够给力,只能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看着——从下面看居然也挺好看,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更可恨的是他现在已经是五花三层的白胖子了,这个害他怀了生的家伙居然好像还瘦了几斤,下巴都尖了不少,这人生简直不会再好了!
他充满愤怒和痛苦的目光在半空中和贺华相遇,那个害他胖了三十斤的男人居然毫无愧色,笑吟吟地凑过来亲了他一口:“我说笑的,我没觉着你笨,是想你想得受不了了才跑过来了。”
他的情话技能还是满点,钱韧这种意志不坚定的人被他哄了两句也就软了,迟疑着亲上双张柔软的嘴唇,然后被他哄着张开嘴,舌尖软软地缠上了试探着伸过来的舌尖。
久别重缝,虽然不能狠狠缠绵一阵子,但就这么亲吻着感觉还是挺安心的。贺华两手撑在床边,吻得越来越深,像是要发泄这些日子的紧张和担忧似的,恨不得一口就把他吞进肚子里。
至于躺在床边的儿子?连眼都不能睁的孩子是没有发言权的!
在医院里休养了半个多月之后,钱韧的伤口差不多合了口,贺华就把他接出了院,一家三口住进贺华新买的公寓里,过上了最普通不过的生活。
最开始因为刀口的缘故不能洗澡,贺华就投了热毛巾给他擦脸擦身,完全不许拒绝地,抹干净之后还要亲上一口,比照顾儿子照顾得还精细。再过些日子伤口完全长好,可以碰水之后,他也没捞着自己洗澡的权力,都是由贺华直接抱到浴室帮忙擦洗,顺便解决一下生理问题,最后抱进浴缸里一起泡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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