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呢,可遇不可求哦。放心吧,我跟他们一起吃饭呢。”
池恒展和楚飞扬今晚才知道,原来慕容林林一直在为他们能在一起而默默地尽着力,潜移默化地改变着薛小冰对同性恋人的态度。薛小冰能很自然地接受他们的关系,他们最终能取得薛小冰的谅解,薛小冰的善良宽容是一方面,另一面,慕容林林无疑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与薛小冰分开后,坐进车里,池恒展就给慕容林林打了个电话。电话用了免提,他和楚飞扬一同感谢慕容林林为他们所做的一切。
慕容林林听了池恒展的话后,大大地松了一口气,高兴得不得了,说:“你们不用谢我,其实我一直觉得挺对不起你们的。如果你们不能在一起,那才是我一辈子的心病。这算是我最诚挚的道歉啦。嗯……还有,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做代孕母亲。不过我也有私心在里面的哦,你们知道的啦。”
池恒展和楚飞扬相视一笑,说:“好,我们考虑一下你的建议。不过如果要你做两次母亲,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两次才是最完美的!”慕容林林笑着说,“你们的孩子一定很聪明很漂亮!不过,我也不差啦,哈哈……”
晚上,池恒展又跟着楚飞扬回公寓去了,因为楚飞扬坚持说“在没以恋人的身份正式拜祭伯父伯母之前,绝对不跟你回家住。”
池恒展坏坏地笑着说:“不跟我回家住没关系,无论在哪儿住,你只要在我怀里就行。”
楚飞扬没有反对。他知道晚上池恒展还要跟他纠缠不清,其实他也很想与池恒展依偎在一起睡一个美好而安泰的觉。而且,他们已经近四百天没有在一起了,一二个晚上,又怎么能解得了他们长期压抑着的,对彼此思念的饥渴。
次日,在去墓地前,池恒展又想到了什么,说:“去之前,你先跟我回趟家,我要拿个东西。”
楚飞扬简单地回答:“好。”
池恒展笑着说:“你也不问问我要拿什么吗?你从以前就这样,什么都不问,连我家住哪儿都不问。”
楚飞扬也笑着说:“如果你想说,就不需要我问。”
池恒展听了,他想自己欠楚飞扬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他们开车到了池恒展家楼下,楚飞扬坐在车内等他。待池恒展从家里出来时,楚飞扬却看到他两手空空的。
楚飞扬奇怪地问:“你不是要拿东西的吗?”
池恒展神秘地一笑:“等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楚飞扬说:“你看吧,如果你不想说,我就是问也没有什么意义。”
池恒展弯起食指,在楚飞扬挺直的鼻梁上使劲地刮了一下。楚飞扬一笑,虎牙就映在了池恒展眼中,他探过身去,在楚飞扬脸颊上吻了一下,开车向前驰去。
到了山脚下,他们买了一捧勿忘我和天堂鸟,又借了刻字用的錾子和锤子,然后沿着寂静的山路向上走去。买花的时候,池恒展和楚飞扬就商量着,现在只有一个花瓶,先买勿忘我和天堂鸟,插在那只蓝地梅纹凤尾瓶里意义和颜色都很美好。但是仅仅这两种花还不足表述父母的爱情,回去后,要由楚飞扬根据“惟将终夜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这句诗亲手设计一个花插,专门用来放置白百合和红玫瑰。
就在刚才从楚飞扬的公寓出来之前,池恒展提及墓地还缺少一只花瓶,准备先绕道去公司买一只。
楚飞扬迟疑了一下,打开一只纸箱,从里面拿出一只蓝地三彩凤尾瓶,犹豫着开了口:“恒展,我不知道合不合适……如果可以,我想把这只花瓶带过去,供奉在伯父伯母墓前,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那是楚飞扬进公司第一年设计的作品。上面绘着一树老梅,梅枝虬劲盘错,无数朵淡粉色的梅花生机盎然,凌寒而开。淡黄色的花蕊自花心探出,意趣灵动。苍劲粗犷的梅根有力地牢牢抓住几块大青石,自石缝的间隙深深地探入地面。“梅花香自苦寒来,风刀霜剑砺风采”,画面寓意深远,色彩稳重明快,造型雅致,获得了公司当年的年度作品特等奖。池恒展知道那个花瓶对楚飞扬而言意义重大,但他并没有表示反对,他只是给了楚飞扬一个坚实的拥抱。这时他意识到,自己变得特别容易感动了,尤其是面对楚飞扬的时候。
山顶,一片清凉肃静。海风微拂,海面轻轻摇晃着,粼粼的光上有几点白影低低掠过,又迅速冲向天空。尚未开始燃烧的太阳此刻正暖暖地照在树的枝叶间,成团的绿色中有片片淡淡的黄色,亮亮的。阳光照到了黑色的墓碑上,微微的反射光柔和地向空气中散去。
池恒展在墓前跪下来,又回头看了一眼楚飞扬。楚飞扬立刻也在他身边跪下。
他们把花和花瓶都摆放好后,池恒展说:“妈、爸,我来看你们了。今天我再正式介绍一下,在我身边的人叫楚飞扬,楚国的楚,飞翔的飞,飘扬的扬。就是爸您在信中提到的那个让我幸福的人。”
楚飞扬低下头,没有看池恒展,也没有说话。池恒展转过脸看着他,看到泪光在他眼中闪动,阳光下,像晶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