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份的尾巴,每年的这时候是雪最大的时候,越临近过年天儿就越冷。办公室暖气很足,但一旦出了门,北风凶狠地往领口里钻。沈溪喧下班的时候已经快十点钟了,项目组加班的各位一人喝了一杯热牛奶,随即捂上羽绒服和帽子全副武装地下班了。
夏迹把帽子扣上,抬手跟沈溪喧说了声明天见。沈溪喧遁后,把桌子上的文件收拾了等到人都走了才关灯锁好门往公司门外走。
雪是早上就开始下的,晚上又下得大了一些,这会儿雪积了不少,走在上面有点费力。今天焦衡白班,他本来是打算两个人一起暖暖和和地吃个火锅,然后出门看一场最近刚上映的电影,可惜加班来得突然,彻底把计划打乱了。
这会儿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偶尔有车经过,除了沈溪喧之外就是路边勤勤恳恳发光发亮的路灯。
沈溪喧走到科技园门口,心想:明天给焦衡做一道冰糖肘子。
旁边的生鲜超市经常没货,要去一趟城南那边的市场才行,他想到这儿拿出手机搜路线图,结果手机脆弱地被低温刺激关机了,沈溪喧才只好作罢把手机揣回兜里,脚步突然一顿。
他瞥见路边停着一辆车,他特别熟悉。
沈溪喧从车窗往里看,焦衡靠在驾驶位上休息,他拉开车门迅速上了车,把风雪都隔在外面。
“下班了?”焦衡的声音还带着点鼻音,他看到沈溪喧在看他,笑了一下说道:“刚不小心睡着了。”
焦衡眼睛下面有点发青,前段时间他感冒了,不严重但拖拖拉拉已经小半个月了。总是倒夜班,生活实在称不上是规律。沈溪喧嘱咐了三遍,让他不用半夜爬起来接人。
“解释一下,你怎么在这儿出现了?”沈溪喧把安全带系上,偏头认真地看焦衡。
——路过。
——感冒而已,不用这么夸张。
沈溪喧对焦衡的套路门清,他嘴角抿成一条线就等着焦衡耍花招,他见招拆招。
焦衡说道:“我想你了。”
他的见招拆招彻底被杀死了,沈溪喧抬手把安全带解开了,开门下车说道:“我来开车。”
沈溪喧关上车门,抬手不太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才往另一边走,两个人换了位置,沈溪喧发动了车子,平稳上路。
焦衡靠在车窗上盯着沈溪喧看,沈溪喧在等绿灯的间隙瞥了他一眼,佯装严肃说道:“睡觉。”
焦衡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说道:“我说过我想你了。”
哪儿学来的,沈溪喧怀疑焦衡白天在医院是不是和哪个女医生看了都市爱情剧,他难免有些疑惑,但不得不承认还……怪好听的。
焦衡笑了一声,声音轻轻的,沈溪喧感觉心有点酥,听到焦衡说道:“你耳朵都红了。”
绿灯,沈溪喧拐了个弯儿,再想和焦衡继续耳朵到底红没红的话题,发现焦衡靠着车窗睡着了,沈溪喧不做声地把车内的暖风调得高一些。
直到车子停到车库里,焦衡才醒过来,他抬手按了一下额角,说道:“你怎么不叫我?”
沈溪喧抬手,手掌贴在了焦衡的眼睛上,焦衡没躲,温和地闭上了眼睛,沈溪喧说道:“让你在家睡觉就好好睡觉,下次在车里睡着没人管你。”
他一看到焦衡这么累就心疼,也受不了这人犯规,总是那么专注地看着他,让他半点重话都说不出来。
焦衡说道:“沈没人。”
沈溪喧有些不明所以,以为自己听错了说道:“嗯?”
焦衡笑了一声,呼吸打在沈溪喧的手心,痒痒的,他说道:“叫你呢。没人管我,沈没人。除了你,谁能管得了我。”
沈溪喧把遮住他眼睛的手拿下来,拇指摸了摸他的耳垂,俯身吻了上去,仅仅只是贴了一下,并不深入。焦衡的嘴唇很暖,身上的气息是他喜欢的。尽管只是这样就感觉异常的满足,一个拥抱,一个吻,或者是焦衡说他很想他。
被拿捏住了,就栽在这人手上了,他和焦衡在一起之后,无时无刻不在认识这件事。
沈溪喧离开的时候,有些焦躁地说道:“你就得意吧。”
心里想的却是:可以得意一辈子,但我要慢慢告诉你。
还有三天就到年三十,沈溪喧买了两张电影票,两个人坐下之后刚好电影开场。周末的上午八点半,这个时间看电影的人并不多,两个人选了个靠后的位置,前后左右都没人。
是一部新上映的爱情片,之前两个人期待的那部下映了,只好选了这部。沈溪喧偏头看了焦衡一眼,发现他看得认真,于是也跟着盯着屏幕看。
正好看到男主角跑到学校的车棚里把女主角的自行车放了气,沈溪喧有点心虚地看了焦衡一眼,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
紧接着女主角放学发现了车子被人动了手脚,想起男主角的百般刁难,于是第二天直接冲到男主角的跟前和他理论。
沈溪喧挑了下眉,焦衡每次都是默不作声,让他觉得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