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婴灵的性别,文里的“他”和“她”没有用错。其实是男孩子女装。
☆、心碎综合症
罗盘还是没有反应。钟离快急哭了,为什么一点儿效果都没有呢?难道真的是她修为太低?果然还是该改行吧……她对不起茅山的列位师长~~~~(>_<)~~~~
“要不要换个法子?”秦寿和颜悦色地提醒。
哦对了!钟离眼睛一亮,兴冲冲掏出手机——刚才去跑去拿罗盘的路上,她还抽空发了帖子来着,要是有什么用处就好了。
不看还好,一看下去,她的心里直打鼓,表情瞬息万变,时不时还自以为隐蔽地偷瞄一眼秦寿。而后者坐在总统套房的阳台椅子上,双腿交叠,手随意交叉着,微低着头好像在思考,看不清神色。
钟离看到新刷新的36楼,内心的弹幕已经突破天际,脸色僵硬地支支吾吾:“秦总,这个……”
“我知道了。你□□吧。”像钟离这样的,虽然是玄门中人,意志力和精神防御却都不堪一击,秦寿轻轻松松地就能读取到他想要的信息。
WTF,老大您知道啥了?她脑袋边一万个黑人问号,一脸懵逼地删了帖。
“明天开始,你升职为我的助理。”
“啊?我……”
“工资是现在的10倍。”
“哦哦好的秦总,没问题的秦总。”钟离点头如捣蒜,高高兴兴地蹦跶出去了,笑容无比灿烂。
这种快乐的心情,秦寿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大概所有的欢喜,都已经在少年时用尽了吧。
那时候年少轻狂不可一世,总以为自己独一无二得到上天眷顾。就算父母离异,也不妨碍他把生活过得潇潇洒洒,一帆风顺。遇到过最难的事情就是追叶青梵,结果还有读心术这个外挂。
后来呢?
他在最好的年纪,失去了最重要的人。
那段日子,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过来的。站在医院走廊,领取死亡证明,听医生惊异那疑似胎儿的一团血肉;站在叶青梵家门口,带走他的遗物,听叶家亲戚们讨论家产的归属;本也该站在墓碑前,送叶家人最后一程,最终却没有成行。——因为应激性心肌病。
秦寿没有在意。这病只是暂时的,呼吸困难心脏疼痛也是暂时的,过一段日子病自己就好了。一个月后果然好了。然后他开始失眠幻听,吃完一瓶抗抑郁的药,瘦了十几斤,也没起什么作用。
对外,他还是那副文质彬彬的样子,风度翩翩。没有人会知道他对着陌生婴儿微笑的时候,心里死死地沉着那一团血肉,压抑绞痛。记忆里医生每一字都清晰,“不可思议……三个月大,发育良好……可惜……”
他从来没有到墓地去——那地下埋的不过是一些灰烬,并不是他的青梵,不是那个秦寿一见钟情的少年。
如果早点去了的话,也许一切就会不一样了吧?
秦寿忍不住想到。目光无意识地游移到了床边的素描册上。明亮的阳光把画册分割成黑白两份,不规则的几何投影间,挺拔清隽的少年跃然纸上。湿润的梅雨季节,竹林葱翠茂盛,少年乌发沾露欲湿,正认真端详土里生长的菌菇,似乎在确定它是不是竹荪。
清风悠悠,翻过一页——不可描述。
又翻过一页——更不可描述。
再翻过一页……
秦寿定定地看着画册一页页翻过去,仿佛有无形的手轻轻动作着,速度和频率都很熟悉。
“青梵?”
最近的一张看完,本子自行合上了。
秦寿笃定地慢慢笑起来:“青梵,我画得怎么样?”
“一般。”简单的两个字响起,清清冷冷。
“你说‘一般’通常就是不错的意思。我很高兴。”
他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丝阳光也投不进来,还是不见叶青梵的踪影。倒是吊灯忽然稀里哗啦乱响,差点吓到他。
一抬头,长长的乌黑秀发倒垂下来,一张没有五官的白脸赫然映入眼帘,周围阴风四起,让人毛骨悚然。
秦寿本能地后退两步,全身戒备,好似被挑衅的猎食者,做好全力攻击的准备。“秦叶。”叶青梵的语调沉了下去,秦寿知道这是他愠怒的前兆。显然,吊灯上的这位也知道,他马上乖乖地坐回原位,模样也变化成了小淑女的样子。
他扬起善意地笑,放松下来:“我们的孩子……是女孩子吗?”科学已死。“长得像你。”
“哼╭(╯^╰)╮”秦叶两条白嫩的小腿晃来晃去,“不像大叶子难道像你?”
“青梵是大叶子,那你就是小叶子?”
“不许叫我小叶子,只有大叶子可以叫!”
“O(∩_∩)O好的小叶子。”秦寿神清气爽地撩孩子,“你知道为什么青梵不现身吗?”
“还不是因为你!”秦叶怒气冲冲,“你不知道人鬼殊途吗?还跟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