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之姿,越云初额前的那团黑气好似渐渐地隐没下来,取而代之的便是金光的强盛。
看来要想天下幸免于难,还须让越云初平心静气,慢慢地唤醒他的良知,必能将他导向正途,让他知晓这世间的——
——不过是个疯妇生的短命鬼,也敢如此嚣张!
——真是小人得志,瞧这一副得意的模样,凭你也配跟太子比肩?!
……美好,咳。
罗小楼抬起四爪火速赶过去,果真见到几个高头大马的小鬼头围着越云初。这些个都是朝中的世家子弟,打小作为太子的伴读,日后若不出意外必是天子朝臣。只看他们当中一个将越云初退倒在地,越云初的纸币墨水都打翻在地,这些东西都是他的心尖尖儿,一饭一羹省着换来的,哪能受到这般糟蹋。
越云初当下怒吼了一声,拼命也似地跟他们推搡扭打。
那些公子平日里看看书,练练骑射,都是有点底子的,哪里是越云初这个小萝卜头能动得了的。罗小楼瞧见越云初脸上吃了一拳,眼里都快冒火了——
反了!——他家的也!敢!动!
越云初抱住脑袋被人拳打脚踢,还没瞧真切就听到前头一声惨叫——
一只黑狗冲了出来,对着那挥拳头的大个儿胳膊张嘴就是一咬!
“啊啊啊啊啊啊!!”
不会叫的狗会咬人,愣是那家伙怎么甩,罗小楼怎么都不松口。直到见血了他才将利齿一放,半大不小的身子挡在越云初前面,狰狞地狂吠着,全然一副舍身护主的架势。
“看着干什么!打死这条畜牲!快打死它!”那个被咬的可是征远大将军的独子,大将军手握兵权,平素里连太子都要予以他些好脸色,何曾被人这么落面子。
这只黑狗是极其凶悍,旁个儿的想上来都被挡了回去,无论如何就是不让他们靠近越云初分毫。
越云初茫茫然地看着挡在自己前头的小小狗儿,内心一股暖流汹涌磅礴,直让他差点落下泪来。他活到现在,几时被这么护过,就是嬷嬷在的时候也保不得要挨骂挨打,这些人待他猪狗不如,却没想到唯一肯以身相护的却是一只狗儿……
这般一闹腾,甭说宫中护卫,连越止清都被惊动了。
“这是在做什么?造反么!”
只看太子乍到,那些做妖的俱都夹起了尾巴。
越止清上前来,看到眼前的景色便露出怒意,那个被咬的纨绔晃着血淋淋的手想在太子面前告状,反见太子扬起一抹冷笑:“赵公子,好大的架子,好大的胆子!孤的弟弟,当朝的二皇子,岂是尔等能这般轻贱的!”
储君出声谁敢多言一句,就是将军独子也诺诺低头,不敢造次。
至于越云初看着这如天神降临的少年,内心是作何想法,面上倒是写的明明白白,怕是日后这个太子哥哥要他上刀山、下油锅,他也甘之如饴了。
——别人看不看得出,罗小楼不晓得,他自己倒是心如明镜。
没有太子的刻意纵容,这些世家公子怎会对越云初如此不敬。越云初受人欺凌,他早不来,玩不来,偏偏到得这么巧,只能说这个宫中养出的多是人精,这个太子怕是不好善与。
越止清上前来亲自将越云初搀扶起来,执着他的双手温和问道:“皇弟,你可受了什么伤没有?”
越云初愣愣看着他,然后憋红着脸轻轻摇头。
越止清莞尔,欣慰地拍拍他的手。
眼前这个俨然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直叫人觉得储君宽厚,来日必当是千古明君。
太子赏罚分明,叫那些公子们当众向越云初跪下赔礼,还要抄上百篇训诫,明日就得交到堂上。毕竟都是朝中重臣之后,不能罚得重了,免得生出了偏离之心。
本来此事应当这么揭过去了,哪想那个将军独子却嚎了起来:“这个畜生咬了本公子,怎么能这样算了!太子莫非连这狗东西也要包庇!”
越止清顿了顿,心想这赵元潜到底是赵家的独苗,在宫中若有个好歹,对他、对母后将来的计策都并非好事,只得道:“既然这只狗儿如此不受教,孤也当公正惩处。来人——”
说罢,就要让人把小黑狗带下去绞死!
越云初顿时大惊,他哪里还顾得自己,紧抱住黑狗儿跪下来,求太子收回成命。
终究是一条贱命,哪里抵得将军独子尊贵,越止清看越云初如此不懂事,眉头微微一蹙,由着几个侍卫把一人一狗强分离了。
放开我!放开我——不要杀它!我求求你们不要杀它,我求你们了——
越云初哪里还记得自己是个皇子,只跟疯了也似地要去把狗儿抢回来,奈何他再不愿,也是于事无补。
越止清只将这哭得快要晕厥的孩子从地上扶起来,道:本宫那里还有几只调教得当的,一会儿你随本宫回去,尽由你去挑……
越云初却咬着唇不断摇头,双眼含泪地死死地盯着前头,真正的面如死灰。
罗小楼被人拿了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