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让我来告诉你:明天上午早点去我家!”原来她向我宣读她妈的圣旨来了。
“知道了!”
“姐,你们干什么去?”一旁的弟弟听见了,插嘴问道。
“没什么!”我白了弟弟一眼,“小孩子家的,什么事都问!”
仙花又和我天南地北地胡扯一通后,看看时间不早了,就告辞回家了。
我坐在沙发上,眼里看着电视,心里却盘算着这事该不该告诉父亲。这是在老家,如果不告诉父亲,一旦他听说了,心里肯定不痛快。
于是,我走到父亲身边低声说:“爸爸,我告诉你一件事儿。”
父亲抬起头看着我:“怎么了?”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仙花她奶奶要给我说媒,明天上午那个男孩子要来她家,仙花想让我先去看看合适不合适。”
“哦。”父亲思索了一下说道:“樱桃,你也不小了,按说也该成媒了。你先去见一见吧,合适不合适的,见了再说。”
“爸爸,其实我不想提这事儿。可是仙花死缠着我,我推不掉。”我解释着。我知道,这解释并没有多少说服力。
爸爸看出了我的意思,说道:“孩子,你到这个年龄了,人家说你就得去见。不管咋样,人家也是为你好,可不要辜负了人家的一番好心意。只是,这事是你一辈子的大事,你一定要慎重。常言说得好: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你一定要打听清楚、了解透彻。咱不图人家的家财,就图一个人品,你明白吗?”
看着父亲疼爱我的眼神,我点点头:“爸爸,你放心,我不会轻易答应谁的,我要好好地考察考察。要不是仙花一个劲地缠着我说这事儿,我想等到研究生毕业后再考虑。”
父亲连忙摆手:“孩子,那也不一定。只要你遇见合适的就先谈着,不要都拒绝了,毕竟你也不算小了。就算不是遇到仙花来给你说媒,等你走的时候我也会把这话说给你听的。”
“好吧。”不知怎的,我眼前又浮现出张长生的身影来,身子竟然哆嗦了一下。
第二天,我一觉睡到八点半才醒来。起床一看,家里已经没人了。父亲和弟弟都没有叫我,他们已经去地里干活了。我洗了洗脸,刷了刷牙,来到厨房一看,小饭桌上有一盘菜,盘里放着两个馒头,还有一碗绿豆粥,用纱罩罩着。我坐下来,拿起馒头慢慢地吃着。我长时间没干庄稼活,昨天狠狠地干了一天,真的累坏了,浑身酸疼。
慢腾腾地吃完饭,又收拾了一番,已经九点多了。我把带回家的两身衣服反复比较着,最后,选择了一件半截袖的白衬衣和一条黑色的九分裤。这是我经常穿的衣服,洗得都已经发白了,不过,我感觉穿在身上自在又舒服。我捋顺一下头发,拍了一点儿润肤露,拿上我的手机,朝仙花家走去。
两年过去了,仙花的家依然如故。高大的门楼里面拴着一条大黑狗,它听到我的脚步声,朝我瞪起了眼睛、竖起了耳朵。突然,那大黑狗“嗖”地跳起来冲着我大声地“汪汪”叫。看到那大黑狗凶狠的样子,我吓得站住了脚,不敢再往里面走。
仙花一听见狗叫唤,立即跑了出来。她斥责了一声,那黑狗便乖乖地退到一边去。我拉着仙花的手,战战兢兢地走过去,埋怨道:“为什么狗呀?快吓死我了!”
仙花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甭害怕,没事的,快随我来吧。”我用手按着快速跳动的胸膛,拉着仙花的手,小心翼翼地走进她家的客厅。
仙花和她的父母居住的是一所漂亮的二层小楼。大红的铁门上爬着两个小虎头,楼的正面镶嵌的是豆青色瓷砖,看上去很有立体感。进得屋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大理石地板砖,客厅很大,摆放着两套沙发。一个乳白色的条柜上,放着一台几十寸的彩色电视机。屋子的东北角有一个不太宽的楼梯直通二楼。此刻,沙发上坐着四、五个人,电视机里正播放着一个电视剧,一台立式空调正冒着白气,房间里十分凉爽。
我和仙花进得屋来还没有说话,只见仙花的奶奶一改以前对我的凶恶模样,温和地向我招手道:“来,樱桃,坐这里。”
我有点儿受宠若惊了,转头看向了仙花。仙花笑着把我拉了过去。我连忙打招呼:“奶奶,你身体好吧?”
仙花的奶奶高兴得连声说道:“好,好!快来,坐在沙发上凉快凉快。”
我连忙走过去,坐在仙花奶奶的对面,这才看清屋里的人。除了仙花的奶奶和妈妈以外,另外还有三个人:一个和仙花奶奶年纪差不多大的老太太,一个和仙花妈妈年龄相仿的中年妇女,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仙花所说的表兄弟了。
因为知道了今天的实质性内容,我感到有点儿不好意思,只是在每个人的脸上轻轻扫描了一下,然后立即把眼光投放在了电视机屏幕上,尽管播出的节目内容我一点儿也没有看到心里去。
我虽然两眼盯着电视机,总感到身后的目光灼灼,令我浑身不自在。于是,我侧转身,对仙花奶奶说道:“奶奶,你们家有客人,我就不打扰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