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庄朽看他,用劝慰的口吻说:“没什么好生气的,我这个做了那么多不道德的事的人竟然被人谴责充满道德优越感,还是挺值得高兴的,不是吗?”
他翘起嘴角,邵榕滴溜溜地扫了他一圈,笑着咬住嘴唇靠过去亲了他一下,贴着他的嘴唇说:“你这头有道德的猪。”
他的嘴唇柔软,一句骂人的话说得像是在调`情,庄朽摸了摸他的头发,站起来,走到后门口抽烟。邵榕把饭桌上剩下的饭菜都吃光了,他狼吞虎咽,庄朽悠哉闲哉,时间好像有两道轨迹,一道特别快,一道又特别慢,汇聚在看得到风景的厨房里,把对方撞得乱七八糟,肉眼却一直无法察觉。
拍摄进行了整整十天后,庄朽的右腿终于痊愈,除下了矫正带,走路再不用借助拐杖,邵榕在从医院回家的路上又接到陆晓甄告知mv完工的电话后高兴地直说这是双喜临门,和庄朽说要在家里办个派对好好庆祝一番。这事儿虽是临时起意,可邵榕干活利落,趁着开车等红灯的空当就订好了餐,联系上了公关公司。庄朽说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邵榕却不同意,还致电庄朽的友人,顺路稍上他们,一起回了家。庄朽过了几个月的清静日子,人一多起来,耳朵里嗡嗡响,不舒服极了,表面上倒没发作,还是热络的和大家应酬寒暄。一回到家,各路人马都已经到齐了,等在庄家门口,既有来庆祝陆晓甄的也有来祝贺庄朽的,认识的,不认识的来了许多人,庄朽一时眼花,头晕目眩,推说要换身适合派对的衣服抽身上了楼,留下邵榕在楼下招呼这上百号人。
庄朽回了自己房间坐了好一阵,才起来换了套衣服,衣服随便挑的,也没花心思搭配,换好了他就走到窗边往外看,还不断有轿车从外面开进来,远处的花房亮着灯,有不少人从大宅里走出来往花房去。天色已暗,草坪两边的树上被缠上了霓虹灯,照着行人们的路,竟有些节日气氛。庄朽还愣愣看着,邵榕却从外面进来了,他也换了套衣服,一身贴身又时髦的西装,三件套,配上这晚风已经微凉的天气,正合适。
“你想什么呢?”邵榕靠在门边笑盈盈地问。
“我在想,”庄朽偏过头说,“像过节一样。”
邵榕拍了下手,欢呼了一下:“今天一起跳舞吧!”
庄朽拉上了窗帘,朝他走过去,挽起他的手:“像一生仅有一次的节日。”
他弯下腰吻邵榕的手背,轻轻揽住他,邵榕张开了手臂抱住他,他靠在庄朽的脖子边上笑,呼出来的气挠得庄朽全身发痒,然后他就跑开了,一路跑下楼梯,站在楼下冲庄朽招手,大声呼喊他:“下来吧!快点!大家都过去了!快点!”
庄朽关上门,他听到自己发出两声急促的呼吸声,但在这之后他就什么都听不到了。他跟下了楼去,跟出了门,跟到了花房。他跟着邵榕走,一味跟着他,邵榕喜欢在黑暗中发光的树,他就跟着他绕过所有挂满装饰灯的树,邵榕爱热闹,爱跳舞,爱作焦点,爱别人的目光,他就配合他,配合他的所有,满足他的所有虚荣心和渴望。他们在花房里起舞,趁着灯光暗去溜了出去,没人发现主角的离场,在黑夜里庄朽被邵榕拉至森林的入口,庄朽眼前还留有霓虹的点点光芒,男男女女欢笑的脸,狂欢的身姿,他们挥之不去,像一副画般定格在他双眼里。庄朽痴痴望着早已变成了一个模糊光点的花房,邵榕扯他的衣袖,发出邀请:“我们在这里跳舞吧。”
庄朽看他,可他看不到他,看到的是派对的残像。
“跳舞吧。”邵榕握住他的手,跳进了黑暗的森林里,“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公主都会在森林里跳舞吧。”
庄朽揉揉眼睛,也握住了邵榕的手:“哪有这样的童话故事。”
“但是故事总在森林里发生,对吧?”邵榕说,他吻了下庄朽,唱起了歌。
The ponies run
The girls are young
The odds are there to beat
庄朽想起他曾听过这首歌,无数遍,他低头看邵榕,往前跨出一步,他们紧紧贴着,舞了起来。
You live your life as if it's real
A Thousand Kisses Deep
月亮升在高处,月光照着邵榕的脸,照着他双眼,那么亮。
Confined to sex
We pressed against
The limits of the sea
I saw there were no oceans left
For scavengers like me
庄朽抱着邵榕在树林中旋转着,没有目击者,没有见证人,却像是一个最庄重的仪式,他在舞蹈的间隙吻邵榕的头发,邵榕却没一刻地停歇和分神,他专注地舞着,旁若无人,聚精会神,连舞伴都不再关心仿佛舞蹈是他生存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