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两个小宫女对视一眼,眸子里满是坚定。
少年想说不值得,可是他已经没了全部的力气,眼皮也越来越沉重,他终于再次陷入黑暗。
少年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惊讶的发现他竟然好好的躺在床榻上,身下柔软的褥子轻得好似一场梦。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也就结束了。
可惜,腹部的疼痛还是在提醒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他死了,他又活了,他被人骗了,现在,他又要死了。
少年眸子一转,便看见他身边直直的立着一个白影。他们两个有着相同的容貌,只是一个面色苍白似鬼,一个本来就是几近透明的鬼。
“原来你还在啊。”少年低垂着眼帘,若有所思道。
白影本来就缥缈的面上突然大滴大滴的落下白色的光点,好似泪珠一般,成串跌落在地又很快消失了。少年浑身一颤,像是感觉到什么,心脏一阵尖锐的疼痛,死了,全都死了。
从那白影身上传过来的是一阵又一阵近乎灭顶的绝望,少年终于知道,这世上,同他最为亲近的最后两个人也死了。
自责,悔恨,最后化作了滔天的怨恨,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背叛他,为什么明明不喜欢他还要欲拒还迎,最后让他泥足深陷,万劫不复!
少年捂住心脏,切切实实的感觉到了入骨的疼痛,可是那疼痛偏偏又缥缈的很,像是隔着一层水雾,朦朦胧胧的。
少年看向身边的白影,他终于懂了,这个人的执念太强,他的灵魂太过虚弱,现在这个人终于彻底死心了,他也可以解脱了。
少年叹息一声,“都结束了,这样很好。”
白影也恢复了静默,它没再有什么表示,少年也只能感觉到它在那里,却什么也情绪也感知不到了。
这样过了三天,还是四天,有沉默的丫头来给他送饭,给他换药,他却再也没有见过任何熟悉的人。只是偶尔脑海里有一个玄色身影闪过,少年只能望着窗外,强行按捺住心中的酸涩。
少年不知道,外面已经有人找他找得快要疯魔了。
“皇叔,你应该收手了。”新皇面沉如水,他看着面前的玄衣男子,心中是浓浓的忌惮。
“他呢?”青年哑着嗓音问,他面上清冷,身边萦绕着一股冷冰冰的气息,让人望而却步,可是嘴里提到那个人,却让这冷冰冰的人有了一丝活气。
新皇脸色难看,“皇叔,朕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你已经杀了他全部的亲人,连他最后两个贴身丫鬟也不放过,难道还不够吗?”青年冷声质问。
新皇抿了抿唇,不再装傻,“他那些亲人又算什么?何曾把他当过血脉之亲?朕那么做,不过是帮他出一口气罢了!”
青年神色不变,叹了一口气,“黎家的血脉已经断绝,你让他尝遍了血脉相残之痛,亲人恨别之苦,你还想怎么样?”
“还想怎么样?”新皇晃了晃神,眸子里有些迷茫,他想起少年看着他时无悲无喜,麻木冷漠的眸子,心里一紧,“他是朕的!”
“他不是你的了。”青年叹息道。
新皇突然神色扭曲,“皇叔,朕敬你一声皇叔,不代表你可以介入朕的家事。朕不知道你是怎么和他搅和在一起的,但是请皇叔明白,他永远只能是朕的!就算是死也得死在朕的身边!”
新皇拂袖而去,却怎么也无法掩饰心中越来越深的惶恐,他心虚,他害怕了。他怕皇叔所说成真,他怕少年真的离开他。
不过,新皇想起这么多年来,他只需要一个示弱,只需要一个笑容,少年就会像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样粘过来。没错,甩都甩不掉!
新皇本来对少年的纠缠是厌恶至极的,不过想到这个,他的心情破天荒的又好了起来。少年不正是一条赶都赶不走的狗吗?他到底在害怕什么?明明都赶不走的。
就算要结束,也该他说了算。新皇想到少年身上的秘密,该怎么让他把秘密吐露出来呢?也许,是他太着急了,所以让少年反抗了,不过没关系,他们的时间还很长,他们可以慢慢磨。
想到少年受的伤,新皇抿紧了嘴唇,希望阿铭能够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苏公子现在越来越响亮的名头,还有他那种种神奇的手段,新皇无意识的捏紧了手指,他尊为帝王,何时能够容忍那些不在他掌控范围内的事?
最近阿铭似乎和皇后在叫板,新皇突然觉得娶一个异国皇后也不是那么难熬了,特别是在边疆不稳,那些封王们都不老实,还有一个不在他掌控之中的人的时候。
也许,他也该好好探一探他的阿铭到底隐瞒了他什么了。
新皇这样想着,便抬步去了皇后的寝宫,该是好好安抚一下皇后了。
……
“他怎么还没死?”苏公子知道少年现在还没死,并且还被新皇换了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藏着,怨恨和嫉妒让他漂亮的脸蛋都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