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他总没想清楚过这样的问题,但纹身姑娘问起,他想要肯定准确的回答。
“那么欲望,肉体,最终是为了得到什么呢?如同原溪爱我,哲顺爱陈青,与另一个女人同床共枕,心中藏着各自的秘密,而让身体好不隐藏,为了得到什么呢?若不爱,无爱一人,则寂寞难忍,心无所束,像动物世界里强壮的公兽母兽,总得繁衍后代,延续组群。可若已然做了人,说了爱,为爱仓皇失措,触碰一个不是你爱的女人,展露你身姿上每一处的秘密,为了什么呢?得到什么呢?原溪说,他们是合法的夫妻,所以夫妻所有的性生活都是自然而然,公正公平的舍与求,可分明他爱我,又怎能坦荡荡与那个女人做不够畅快的性事?我是个多么自私的女人,以为他离开后就爱她,一切便理所当然,我不能在意幻想他们,可他回头,说爱我,我便想要将他独自占有,破坏他们夫妻间合法合理的生活。哲顺?”
“我只是感到寂寞,无处可逃的愤怒若不发泄,会伤人伤己。”哲顺无奈回答,想要离开,不再面对如此严苛的纹身姑娘。
“那他呢?”纹身姑娘追问。
“我不是他。”
她便冷笑不止,冰凉冷漠起来,拿走哲顺怀抱的旧吉他。静静弹了一首曲子,原溪曾用口琴吹响,孤独清凉的曲子。
纹身姑娘陡然嗤笑一声,说“他是对的,犹如一直都做着正确事件的原溪,不会犯错。世界向他证明,男人与女人之间冷漠相对,转眼换个人热情相迎,那是正确的。不必正眼看,珍视维护显得愚蠢,从一而终近乎神话。爱情是可耻的自我标榜,因它规定一颗心只能有一个人,时刻准备剥夺世界赋予我们灵魂自由的权利。”
☆、第 14 章
这可太坏了。
哲顺愣愣注视她,她的话携带死亡的气息,心被深深埋葬,却没有死亡的味道,因她只是像棵荒草地里随风扶摇的小树,没那么穷凶极恶的需要哲顺认同。她仍在轻笑着,即使是冷笑,是嘲笑,也总是轻笑的。哲顺想要安慰她,有感于她话语尖刻的冰凉,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角度切进去。纹身姑娘可是个懂得冷漠,拥有骄傲的女子呢!话很少,大部分时候总说她坚信,近于道理的话。这让哲顺不能安慰她,任她在星空下像个无助的孩子,以微笑隐藏落寞与哀伤。哲顺沉默,有时装作不经意间轻嗅肩头,才能继续维持懒洋洋悠闲的坐态。冬天算是完了吧!哲顺抬手测试夜色里空气的温度,这时,或者这时之后很长的一段日子,哲顺希望能总是这样子,偷看夜色微弱的灯光里,她不那么清晰的侧脸,一个带着假面的美好女子。至于她在说的话,说的世界,说的爱情,说的她与他的故事,与他又何干。哲顺不认为能想的清楚纹身姑娘心中这把扭曲的锁的样子,那便不去想,这样才不引火上身,由她在疑惑,厌恶的这个世界与人情中,不去想到那些陌生的女人,方才能与她正疑惑苦恼的东西沾不上边。
她仍能问“为什么呢?你说爱的人总不那么贵重,说不爱的人却又愿想做贼般苟同。那许许多多的男人与女人,都只剩下肢体语言无声且热烈的交流,那是为什么!”但哲顺若不让自己去思索,愿做一个没有学识的粗糙汉子,便不懂得她的疑惑苦恼,不必苦心孤诣的想要安慰她,才让她说的故事只是那个无耻的男人,原溪。绝不与类同的哲顺惹上半分关系。哲顺想,不能安慰纹身姑娘这事具有俩面性。坏的一面,她孤独落寞的样子极惹人同情可怜,但这一面哲顺得忍受,视而不见。因为好的一面,她孤独落寞时的样子,似从初见的那一朵花得到升华,圣洁高贵越发耀眼,以致神秘诱惑被剥离时并没有丢失,而是从她身上转移到哲顺心里。一个关键的步骤,类似于遥远的大海,倏然间,不见踪影的流淌进心间。她仍旧具有最初相见的特质,却让其中一份特质因为熟识的轨迹,烙印到一个人的心里。这种情形,大约类似于她说的话“无能为力,无路可逃。”
纹身姑娘仍旧嘟囔着,责难生命赋予原溪的不公,一面深刻忏悔自身错误,一面为这错误不忘自得。如是说“是我将他爱坏,他总坚信这是我应该为他的命运背负的罪责,既是承认我的独一与珍贵。我仍爱他,仍能爱他,在失去他的时候。看起来,像是我与他终于被真正真实且正确的世界隔离,再难相聚,但他仍爱我不能对人说,我仍爱他可以对除去他与那个女人之外的任何人说。多像是最浪漫隽永的故事,牛郎织女。”笑容凝固在脸皮上,似是这夜才是寒冬至极的一刻,将她的皮肤与肌肉都冻成不能游动的坚硬冰块,不时滑落一滴温热的泪水“哲顺,我知道,这个冬天结束,我真正失去他。”
“这有什么不好呢?离开你的人你得骄傲的抛弃他。为自己活着,为未来等待你的人活着。人们常说的吧!生命的样子里,往上爬的台阶应该一个人走,至于走着走着,搀扶你的人,你搀扶的人是谁,都不是固定永恒且不能失去或者改变的。若是始终以为自己为另一个性别里的某一个人活着,首先是不值得,其次是丢失自我的骄傲,最后会像矫揉造作,完全不值得人同情可怜,即使嘲笑指责也并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