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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闲得下来?这天下不要了?”只有真正去管事了,才知道这身为一个君主事情有多繁杂,有风能抽出这几日来陪她,她心里面其实已经很高兴了。
游山玩水,有些奢望了。
“天下?天下和你,我都要。若是要我舍一得一,那么我当然是……选择你啊。”天下而已,他看着这天空,天上的云已经换了一种形状,他渐渐的就觉得有些困了。
这天下,不若戚慈重要。
一直都没有什么责任心的有风,放弃这个天下从不是说着玩的。他想要天下想要权势不过是为了配得上戚慈而已,不过是为了要将戚慈捧在手心罢了。
戚慈反应过来的时候,有风都已经睡着了。尽管他表现得格外精神奕奕,其实戚慈哪里会看不见他眼底那淡淡的青色呢?想必昨夜,他睡得也不太好。
便让他睡一睡吧,好好休息一下。
戚慈和有风距离极其近,近得戚慈都能看清有风的睫毛,他的睫毛很长很卷翘。若是将来能生个像有风的闺女,好像也挺好的,想必也是倾国倾城之容貌。
戚慈的呼吸落在有风的脸上,有风动了动,轻轻将戚慈抱入怀中。他睡着了,尽管睡着了,也还记得他的身旁还躺着一个不能放手的珍宝呢。
也许是睡意真的会传染,渐渐的,戚慈的睡意也来了。
然而快乐总是那么短暂,回去之后,有风还得处理那一大堆的军务,他也不可能整日整日陪伴着戚慈,戚慈倒是什么都没有说,事实上,若不是她突然撂担子跑到燕国边境来,在上林郡的她也不见得就比有风好得了多少。
甚至因为上林郡那边局势更复杂一点,她甚至还会更繁忙一些。
有风批改军务,戚慈就在一旁沏一壶茶,拿起先前没有看完的游记,慢慢悠悠在一旁看了起来。
她是真的不计较这些,也不是那种黏人至极的姑娘。
对有风来说,目前最棘手的事情就是阿哑的事情了。巫芒是铁了心要将人送去燕国当奸细,好让他们用最快的速度拿下燕国。这样固然是快了,可是阿哑的生命可能会无时无刻受到威胁。
倒不是心软,只是他担心有一日……恐怕巫芒会后悔啊。
斩情丝、斩情丝……若是真的能斩断的情丝,那就不是情丝了。
不知不觉之中,他竟是就将这个问题问出了口。
戚慈放下游记,饮了口茶水,然后平静说道:“唤她来问问就好了。”此时此刻,戚慈其实还不知道,有风口中的那人就是那个曾经拉着她不让她离开的小姑娘。
对小姑娘,戚慈一向都很宽容。
阿哑来了,目不斜视,直接就便是巫芒的想法就是她的想法,对此没有任何的异议。而巫芒甚至连面都没有再露了,有风装作看不见阿哑眼中的失落,又让人将她带下去了。
戚慈又饮了口茶,叹了口气问道:“她喜欢越国的那位大巫?”喜欢一个人,是真的藏不住的,这姑娘素日低着头呆在巫芒身后,等到抬起头的时候,却又看不见巫芒了。
一笔糊涂帐,有风想着他恐怕是管不了了。
听见戚慈这样一问,索性就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
戚慈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她知道巫者是不成婚的吗?也是不允许动情/欲的。”就像巫医和六阿婆一样,他们两人终身未婚,心意相通可是却永远不见面。规矩就是这样,谁坏了规矩,谁就要去死。越是小的地方,越在意这些。
巫一旦成婚生子,就不是巫了。
戚慈说的这些,有风也知道,他放下笔,起身突然就走过来抱住了戚慈:“我若是……我若是巫,就算失去所有,也不能失去我爱的人。”这就是他永远不明白巫芒在想什么的原因。
不过没有关系,他尊重他所有的决定。
人这一生,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这就是人生。
有风果然为阿哑安排好了身份,十分经得住查,因为那就是她原本的身份—燕淼。
燕国不是君主的一言堂,这和越国不一样。前君后是个相当了得的人物,自然还有那么一些老臣记挂着她,自然也就记挂着君后所出的那位小王姬。现在的燕国君不记得没关系,他们这帮老臣可都还记得呢?王姬可没有死呢。
燕淼的归来,直接打破了燕国王宫的安宁和固有格局。就像是一块石头,搅乱了一池春水。
燕淼究竟遇见了什么,经历了什么,又是如何获得那些情报的,有风和巫芒不得而知。只是燕国忽然之间,就天翻地覆了。
在燕国灭国之时,戚慈也成功占领了整个吴国。
他们两人的书信来往更加密切,戚慈回国之后,也没有人询问不该问的东西。
她眉间间的欢喜是个人都能看见,谁也不是傻子。连阿溪都沉默了,不过戚慈还是特地同阿溪谈了谈,让阿溪更容易接受有风一点。
阿溪接受了有风,只是在阿溪看来,但凡有风对戚慈有一点不好,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