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婚姻,普通的家庭难以接受,温折看得出来。所以第二天他就借口回到自己家,并通知妈妈妹妹他要再次结婚的消息。
深夜他试着给顾薄打电话,顾薄果然没接。
于是他给顾薄发信息:
我知道那晚的事是你计划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估计周栗来回伦敦和国内要五天时间,温折本来还想翻着资料挑选市内最好的产科医生做手术,结果周栗在温折回家那天的夜里就回国了,说是没找到顾薄在哪,等婚礼当天顾薄出席,他们三个再在婚礼后谈温折腹中这个孩子的事。接着给所有亲朋好友重发请柬,这次不再手写,而是印刷精美的带英法中三国语小诗的信笺,附带装着Romane Conti的礼物盒。
——极为正式和隆重。
若问温折信不信周栗没找到顾薄就空手而归,他肯定摇头,他想顾薄应该和周栗谈过、而且达成了暂时不能让他知道的协定,所以他什么都没有问。
只是他想流产的心思与日俱增,连带对和周栗结婚的决定也动摇起来,他配不上周栗,他疲惫的灵魂和千疮百孔的身体都配不上周栗对他的满腔深情。
在教堂后方搭起的换衣间内,温折复杂的望着全身镜里自己的腹部发呆,他还有机会从周栗的身边离开,可他害怕周栗伤心难过,他想给周栗幸福。
他迟疑、犹豫、优柔难断。
不知不觉时钟走过七点。
还有两个小时,婚礼就会正式举行。
白鸽蹁跹的在喷泉前聚落鸣叫,婚礼团队匆忙的用白玫瑰和白纱装点教堂,摄影师调试设备,神父整理仪容,周栗不知是和谁产生矛盾,吵起架来。外面的吵闹让温折愈发心烦意乱,他想出去看看,又怕自己出去会直接逃走,按捺着情绪站在镜子前深呼吸。
正在此时,门咯吱一声被打开。
进来的不是化妆师或者造型师,也不是周栗和他的妈妈,而是让他有无数话想说却无话可说的前夫。
顾薄身穿雅致的白色西服套装,神采飞扬的,看起来比今天的新郎周栗还要抢眼。温折本就如乱麻的心一紧,变得窒息难忍,他想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却被顾薄拉住:“没想到你会怀着我的孩子嫁给周栗。”
“孩子是周栗的。”
尽管很想问顾薄故意安排那晚的意外到底想做什么,温折还是装出云淡风轻,他不想在结婚当天因为故意伤害罪被送进监狱,他想好好的和周栗结婚。
“嗯。长得像你没问题,你可以这么说。如果长得像我,生出来就会露陷,到时你要让周栗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哈哈……”
温折觉得好笑,好笑的他想捅顾薄几刀,那晚顾薄不去抱他不让他有怀孕的机会今天谁都不会有烦恼,他和周栗可以开心的结婚,明明给他和周栗制造烦恼的是自己,如今却质问他有没有为周栗考虑。
笑着笑着温折渐渐眼热,他朦胧的凝视顾薄。
“你以为我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难道你有考虑过?”
顾薄觉得他是什么人?他会不为周栗考虑?无由来的委屈涌进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温折仿佛被千针所穿,刺到无所适从,他不想丢脸哭泣,努力的咬牙。
努力的不让湿咽的脆弱流露出来。
“顾薄,我不想看见你。出去。”
“如果你真的考虑过,就不会和再周栗结婚。”无视温折的逐客令,顾薄用力把温折拉到怀里,温柔的声音毫无感情,冷冰冰的。冰的温折心落极地深渊。
“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你要我和周栗幸福,是你要和我当朋友,为什么要让我怀上你的孩子?你到底想干嘛?!你是不是非要逼得我去死才好!!你这个混蛋,滚出去!”温折怒扯顾薄的领带,歇斯底里的吼道。
面对被逼到崩溃的温折,顾薄只是笑。
笑的温柔。
笑的残忍。
“我也不清楚我想怎么样。也许我是想你把亲手杀死的孩子再生出来吧,他本应叫顾夕光的。”
☆、固执
这样啊。
原来顾薄对他毁掉他们的第三个孩子、毁掉他们幸福美满的家庭怀究在心,顾薄想报复他,狠狠地来报复他,哪怕置周栗的幸福不顾也要让他痛苦难堪。
原来是这样。
想到这里,温折头痛欲裂。
或许他早就明白顾薄想做什么,他只是不敢主动去求证,如今经顾薄的口说出,他才敢承认蜘蛛网一样的绳线犹犹如牵着木偶,逐渐的纠缠束紧,随时都能将他碎尸万段。离开顾薄的生活□□逸,他忘记顾薄睚眦必报的性格,忘记顾薄是多么的不择手段。
毋庸置疑,顾薄恨他。
用力推开顾薄,温折跌撞着后退,“你恨我杀了我们的孩子是吗?恨也没用,都是你害的,如果不是你逼我,我什么都不会做。固然我有错,但问题在你。”
“我不恨你。”一步一步将温折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