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滚滚洗洗眼睛。
莫璿在基地看到涟漪无疑是惊喜的,以往波澜不惊的眼眸有涟漪荡漾开,星芒闪烁其间, 身后无形的尾巴摇得欢快,朝她走来的样子就像狗看见了肉骨头的既视感。
“你怎么这么早来?”莫璿故作淡定问道。
涟漪眨眨眼,“来洗眼睛。”
莫璿明白了涟漪的意思,“我送的礼物你喜欢吗?”他问的时候耳尖又红了, 显然撩妹他并不擅长。
“喜欢啊, 你还挺有本事的嘛。都是好东西啊。”
听闻这句话, 因为畏惧这个天师而选择远处观望的刘大锤, 内心泪流满面,一双本就突的眼珠子恨不得瞪出来。
大仙哟, 他有本事个卵, 都是劳资的功劳好吗?!
莫璿肯定是不会将自己不要脸的行径告诉涟漪, 无耻地接受了赞美,大言不惭地道:“你喜欢就好。”继而又小心翼翼地问:“那伯父伯母他喜欢吗?”
涟漪的眼神有点古怪,看着莫璿殷切的表情和期盼的眼神, 想要说的话便拐了个弯,“额,喜欢。”
莫璿第一次露出这么存粹的笑容,像得到了糖果和表扬的孩子,与平时内敛别扭的他迥然不同。
远处的刘大锤在风中颤抖,本就破碎的身体更是像风一吹就散,气的!
涟漪凉凉地往刘大锤的方向看了一眼,就这么轻若无物的一眼,却吓得刘大锤鬼身一个机灵,鬼喜阴,不畏寒,但他此时却好像坠落了寒潭,连灵魂都被冻结。
好吧,这座大仙,他惹不起。
不,这两个变态他都惹不起。
……
因为涟漪要严究道法,不少工具都不能放在宿舍,所以她搬出了学校,彻底要妹子不要脸的莫璿也舔着脸搬到了她隔壁,当然,还有鬼生艰难的刘大锤。
开学了一个月,祝荛终于现身了,她的状态让涟漪愕然,她整个憔悴得不行,虽不至于形容枯槁,但也消瘦得如纸片人般,双眼无神,眼下青黑浓重,她干净澄澈的气质不再,像美玉染瑕。
涟漪皱了皱眉问道:“祝荛,你怎么了?”
祝荛默然地转眸看她,眼里有微微波动,欲言又止的,似乎又想到什么,眸色像夜幕般沉了下去,嗫嚅道:“没什么,只是最近身体不舒服。”
涟漪见她不愿回答,也没有逼问,不经意地打量了她一眼,她的眸子一眯,那翡翠手镯不见了!
她身上隐晦之气浓得可怕,但是却并不是如原主那般被阴晦之气纠缠侵染,只是淡淡围着祝荛,倒是不会影响她的生活。
下课的时候,涟漪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戚子扬。
他站在走廊上,微微靠着走廊的栏杆,双手揣进裤兜,微垂着头,阳光在他的侧脸跳跃,光影错错,柔和他的本就完美的轮廓,有种飘渺如风,清隽如松的气质。
涟漪只有一个认知,这不是戚子扬。
原来的戚子扬虽然中二讨厌,但他是鲜活的,而这个人却萦绕着寂灭般的死气,更别提那截然不同的气质了。若说戚子扬是个富n代,而他就好似是真正世家大族培养的,与生矜贵的世家骄子,一举一动都优雅从容,还有种刻入骨子里的傲然,仿佛与周天尘埃格格不入。
而涟漪的目光落在了他左手腕上的翡翠手镯,这手镯戴在祝荛手上就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般,然而他戴着就是无与伦比的契合,像与他伴生般。
涟漪转眸看向祝荛,祝荛也看向了戚子扬,瞳孔因为恐惧而放大,脸色苍白如纸,像被抽去了力气,背脊都弯了下来,涟漪感觉到她在微微颤抖,祝荛避开了涟漪询问的视线,开始收拾课桌上的书笔,但是她的动作很慢,像在躲避着什么,涟漪觉得,就是让她一辈子坐在这儿收拾课桌她都愿意。
戚子扬此刻似笑非笑的表情很美,邪气妖冶,逆光站着的他,冬日里细碎的金芒都成了他的背景,他的唇红得似血,似盛开在地狱的曼珠沙华,让人堕落又让人神往。
动作再慢也有做完的时候,祝荛像任命般站起身,动作如惊弓之鸟,畏惧又瑟缩,一步一步往教室门口挪,像一步一步走入黄泉路。
涟漪在祝荛经过她面前的时候,说了一句:“如果你有困难,可以找我。”
祝荛身子明显顿了一下,却也没有看她,径直走着,被戚子扬带走了。
戚子扬回眸看了涟漪一眼,没有情绪的眼,但眼里细碎的光却冰冷又刺眼,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涟漪坐在教室里沉思,她不知道的是莫璿与戚子扬和祝荛在楼梯的转角擦身而过,戚子扬垂下的眸子里是难掩贪婪,是对莫璿这具躯壳的贪婪。
戚子扬和祝荛走远,而龟缩在一角抖得如筛糠的刘大锤飘到了莫璿身边,飘忽的声音还在发颤,“莫…莫璿,刚刚…刚刚那个男人好可怕……“
莫璿凉凉撇了他一眼,“有多可怕?”
“感觉他吹一口气,我就会魂飞魄散。”
莫璿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