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靖的声音便突然响起。
“是宋大人吗?吴某确实身体不适,但只是水土的缘故,还无须大夫,喝几杯温水就好了。”声音越来越近,直到有人打开了房门。
宋衑面带惶恐:“宋某叨扰您了。”
“宋大人说话委实客气。”吴靖笑着将一块用手绢包好的墨块递给她,“这是吴某的墨,承蒙宋大人不嫌弃。”
宋衑借机用余光扫视了他的屋子一眼,继而喜笑颜开地接过墨块。
“真是谢过吴大人了。”
说着又与吴靖闲扯了片刻的思乡之情,便同他拱手告辞。
长呼一口气,转身正准备同屠白说上几句,面前却是,空空如也。
作者有话要说: 1、日常么么哒~
第75章 宋衑番外六
“你说吴大人的房间里还有别人?”孟深的神色说不上意外,语气亦很平淡。
“按理,使节可以带一位仆役随身伺候。”宋衑纳闷道,“吴大人大可将此人的身份遮掩过去,做什么要藏起来。”
屠白眸眸光微闪:“这只能说明,吴靖并非一开始就得知此事。那人是中途突然出现的。”
孟深看着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吴大人的房间暗藏玄机。不必开门,他也能从屋里走出去。”
“你是说他屋中有密道。”宋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这房间是由西夷人分配的。”
“那日我察觉有生人入内,一路追寻他到你与吴靖居住的院落里,恰好你在屋内,便敲门准备向你询问几句。熟料你却说有人之前曾敲过你的门。”
宋衑看了孟深一眼,正与他的视线相撞。两人若无其事地将目光移开。
“是。”
“但是你并未听见开门的声音。”
“是。”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半封信的时间,这个人能藏到何处去呢。”
宋衑想了想:“我记得我们院中还有一道门。但那门是死门,打不开的。”
“对于你是死门,旁人就不一定了。”屠白淡淡道,“当时我藏在了院中的大树上。你进屋后,那道门很快便打开了。”
“那你看清是谁了吗?”
屠白摇了摇头:“他将自己裹得很紧,不过看身形步伐,应是熙国男子。”
孟深沉吟道:“若真如你所言,那么背后之人应与西夷上层有所关联。”
宋衑点了点头:“而且,你们不觉得有一点很奇怪吗?”她望着屠白,“那位说自己是误闯进来的熙国人冯凭,到这里已有一年,明明怕往生教长老怕得要死,可是至今没有向哪位使节表露过想要随使团回到熙国的意思。”
依照人伦天性,流落异乡者在见到该国使团时,不说痛哭流涕,但至少会寻人说一说。可冯凭对他们的反应,似乎过于寻常了些。
宋衑站起来,摸着下巴继续道:“再回到吴大人身上。他算是这使团里最为年长的一位,今四十有一。我起先并未在意,可是现在细想,依他这样的年岁履历,为何定要选择出使西夷这样一个苦差?”
屠白轻笑一声:“原来你还知道这是苦差。”
若不是因为她,宇文凉未必会派屠白来。
宋衑瞥了他一眼,笑着没搭理他,转而去看孟深:“孟大人身为使领,想来应对每一位使节都有所了解。”
孟深沉默片刻,慢慢道:“吴靖为人庸碌,家道不兴。出使西夷一年,除却照例的月俸外,朝廷还会有其他的恩赏,于他而言,实在大有裨益。”
“吴靖身上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他曾丢过一个孩子。在他三十岁的时候。”孟深见两人似有兴趣,便将事情说得稍稍详细了些,“上元节灯会时,他与夫人带孩子出去玩,一不留神,便将十岁的儿子弄丢了。”顿了顿,“不过此事与他的异常应无甚关联。”
屠白皱了皱眉。
宋衑直觉其中有古怪,但思来想去,脑中却是一团乱麻。
“这西夷还真是,怎么让人觉得神神乎乎的。”
屠白笑道:“不过是有人想赶使团离开罢了。就像那封血书,看似阴狠,但最后并未要人性命。”
“但西夷的长老不是很喜欢我们带来的东西吗?”
“所以问题不在西夷。”
宋衑有些迷糊,孟深却是明白了。
“或许。”他若有所思道,“在我们到来之前,就已经有人来过这里。”他抬头见宋衑蹙眉,微微一笑,“上是如何评价西夷地利的?”
宋衑当即流畅以对:“西夷以高山陡崖为主,多松柏,密林障深,人迹鲜至。然亦曾听闻其间多盐铁矿——”宋衑一怔,“你的意思是?”
“既与利益相关,除却这个,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
“挖矿之事绝非小可,可我们到西夷这么久,连矿的影子都未见到。”
孟深眉眼间生出一抹淡淡的笑:“所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