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视镜里的李三爷说道。
他心里的如意算盘打得劈啪作响:只要把他们拉上饭局,凭借他“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功力,自然能把天飞镇长江大桥的事情打探得一清二楚。
李三爷与后视镜中的眼睛对望,摆摆手道:
李三爷走江湖的时日长了,自然知道张老板的用意,他也需要与雇主沟通“生意”的相关情况,刚才桥上仍然在施工,不是好说话的地方。
此时,张老板给了台阶,李三爷也麻溜地应了下来,说道:“酒就免了,我倒是想尝一尝肥肠豆花。”
“好叻,”张老板得到了满意的回答,对着司机小王道:“小王,去城东的肥肠豆花店。”
肥肠豆花店面的包间内,张老板与李三爷落座后,李小草和龙白也紧跟着坐下。
偌大的包厢里只有四个人,连声音撞击到墙壁再落入耳朵的回声都一清二楚。
刚喝下一盏茶,张老板就亟不可待地问道:“李三爷,我那工程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李三爷不紧不慢地端起杯子来抿了一口茶,目光一一扫视过包厢里的众人,问道:“你们听说过打生桩吗?”
他也不等其他人回答,继续说道:“打生桩是一种秘传的建筑方术。在建筑工程动工前,懂得此道的人往往会将童男童女活埋到工地内,来确保工程顺利进行。”
张老板脸上的横肉一抖,惊疑不定地说道:“您的意思是——我接手的天飞镇长江大桥里有这种,这种?”
连着说了两次“这种”,张老板也始终无法描述说出口。
李三爷认同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那大桥的十二根桥墩中,共有六个童男五个童女。桥头的是童男,桥尾的那头是童女,怕是在桥墩快要筑成的时候活活埋到水泥里的。”
说完这话,李三爷也不由地叹了一口气。他从事这个行当以来,虽早在上看过“打生桩”这种手段,却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
李小草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皱着眉头嘀咕道:“这数目不太对劲吧。十二根桥墩,为什么只有十一个孩子?”
李三爷看了眼李小草,暗想着这丫头果然是学这块的料,循循善诱道:“你想想看那已经裂开的桥墩,还有子时不断敲击桥墩的声音。”
李小草摸摸下巴,缓缓说出心中的猜想:“那跟桥墩中的童女逃脱了?还是变为鬼魂了?她是想把其他人都救出来所以才在子时不断撞击桥墩吗?”
“这个我也不能断定,要子时去看了才知道。”李三爷对李小草的表现很是满意,从菜盘里捡了颗花生送进嘴里。
说话间,他们所点的菜色都已经上齐。可是,张老板看着那肥肠与上浮了一层红油的嫩白豆花,不知道是联想起了什么,好胃口竟是消失地一干二净。
张老板结结巴巴地问道:“那,那我的工程可怎么办呀?”
“你还有心考虑工程,还是先想想你那桥墩里的十二条人命怎么办吧。”嘴上这么说着,李小草直接端起了饭桌上的米饭,一副准备开吃的样子。
张三爷拿起桌边的筷子,啪地打到李小草的手上,声音里透着些严厉:“怎么?出去大半年就忘了饭桌上的规矩。”
李小草悻悻地放下了手中的碗筷,李家虽然在深山,但规矩不是一般的大,从饭桌到作息都有严厉的要求。许多李家分支即便不在川蜀的本家,也常在寒暑假把分支的孩子送到本家来学规矩——其实就是让孩子们来体验农家生活吃苦来的。
张老板看着李三爷教小辈规矩,连方才的担忧也忘得一干二净,往下铺台阶道:“没关系,没关系,这就开始动筷吧。”
李三爷也点了点头,示意李小草可以端碗了。李小草瘪瘪嘴,再次把桌边的米饭端起来。
龙白坐在一旁看着,既心疼李小草的手,心里又觉得李家实在有趣。他早从李小草那里听说过李家的种种风趣,这还是第一次看李小草吃瘪。
既然可以开始动筷了,龙白赶紧从桌上夹了一块胡萝卜送到李小草的碗里,说道:“小兔子,吃块胡萝卜补补。”
胡萝卜确实可以称得上是李小草的最爱了,但此时她仍然记挂着白捱那一下,带着些不平将胡萝卜送到嘴里,连“小兔子”的称呼都被直接忽略掉了——或者说早在很久以前,李小草就默认了龙白称呼她为“小兔子”。
李三爷手中的筷子微微抖了一抖,刚夹起的一片肥肠瞬间滑到油汤里,汤面浮起的一层红油被荡开老远老远。
当年,他亲手收养了有着生理缺陷的李小草,甚至出资让李小草做了修复手术。他一直都很清楚,李小草对于“兔”之类玩笑话的敌意。
可是现在,自己的孙女竟然能够接受这样的称呼,他不得不重新打量起坐在自己对面这个妖怪。或许,将自己的孙女交给他不是一个坏的选择。
☆、蛟龙性淫
深夜,一行人乌压压地站在尚未修建好的桥头处。他们的脚下,就是守夜工人所说的每晚都有诡异声音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