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得意又气恼,气恼许言州不接他的挑衅,否则他就可以借机将他教训一顿。
张成海很想主动惹事,可他身边的人却知道许言州跟他堂弟许言森关系极好,许言森和他媳妇可不是他们能轻易招惹的人,否则他们以后甭想过这样潇洒的日子了。
许言州心里一点不气馁,张成海现在得意有什么用,现在越得意以后越倒霉,许言州以为还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看得到结果,可没想到形势迅速得是那么猝不及防,这年的下半年刚开始,全国便自上而下掀开了一场雷厉风行的严打整顿行动。
当许言森接到卫国那里来的电话,以及上面传下来的文件时,便知道这场行动已经开始了。
一日刚准备下班回家,袁珊珊看到匆匆赶来的许言森:“珊珊,我们去大伯家里,妈那边我打了电话回去说一声了,我们会晚点回去,妈会看着平平和安安。”
接过袁珊珊递来的茶杯,灌了口水润了润嗓子又说:“出事了!”
“老爷子在那边?叫我们一起过去?”袁珊珊了然道。
“对。”
“那好吧,一起过去。”袁珊珊无所谓道,孩子能吃辅食了,不担心会饿着。
两人骑了自行车一起赶往许大伯家里,刚进院子就听到里面的痛哭声,两人互望了一眼,脚下也没有停顿继续往里走,这一幕两人早已猜到了,现在老爷子才该是最头痛的时候吧,老爷子现在是不是在后悔不该将人留在京城?如果年初仍能强硬地将人送回去,相信现在人会好好地在外面待着,而不是落到如今的地步吧。
刚进门,看到许大伯烦闷地抽着烟,老爷子沉着脸坐在那里,许言州一看到两人出现,忙悄悄地走过来,低声说:“抓起来了。”
这局面不用他说,许言森和袁珊珊也知道这个结果,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方,老太太和许蕴淑怎可能又跑到大伯这儿。
许言森之前知道的情况也不多,现在许言州解释了一下才了解,人刚被抓走的时候老太太和许蕴淑还不知情,直到被通知了许蕴淑才自己儿子又被抓起来了,马上来向许大伯求助,因为找他问情况会更快。
许大伯是知道严打的,只不过没想到这刚回来没多久的张成海,也成了其中一份子,几个电话一打便告诉妹妹,他没法子将人捞出来,许蕴淑不依不饶,许大伯只得将老爷子叫回来了,于是便是如今这个局面。
许蕴淑起初没发现许言森两人的到来,对许大伯又是骂又是哭求,声音已经喊得嘶哑了,等两人走得近了,许蕴淑突然眼睛亮了一下,向两人扑过来:“你们快帮我救救成海,我以后让成海给你们当牛作马做什么都行,我只要成海出来。言森,你单位里认识好多人,肯定能帮上姑姑的对不对?还有你,妈说你给好几个大人物看过病,你求一求他们,只要求一求他们肯定能行的,成海他爸已经出不来了,成海不能再被关进去了……”
“够了!”
老爷子猛地拍桌子怒吼了一声,脸瞬间涨红,袁珊珊忙摆脱许蕴淑抓住她胳膊的手,快速走到老爷子身边,抓起他一只胳膊捏拿起穴位。
“爸!”
许大伯和于秋吓了一跳,老爷子这时候可千万不能再犯病了,不敢打扰袁珊珊的急救。
处于绝望中的老太太被惊醒,喊了声:“老头子……”
袁珊珊一通穴位按摩后,许言森那里已经配合地打开药箱取出金针,袁珊珊刺破其中一个指尖,挤出的血颜色发黑,这时老爷子的脸色也缓了些。
袁珊珊看了眼老太太,问:“药呢?药应该随身带的吧?”
“在,在老头子身上。”老太太手忙脚乱地从老爷子衣兜里掏出一个药瓶,于秋那里端来温水,用温水把药送服下去。
老爷子闭着眼睛靠着那里,脸到到底添了些灰败之色。
许大伯冷着脸看着许蕴淑说:“我告诉你,现在就是将整个许家都赔进去,也捞不出张成海,你再逼啊,把爸逼死了你就满意了?现在知道到处求人了,之前怎么不好好看住张成海?前面二十几年没把张成海教好?他现在是二进宫,比任何一个人问题都严重!”
“我告诉你,身份比他高得多的人都进去了,今天就是言州进去了,我一样束手无策!”他不仅什么都不能做,还要坚守岗位不能让自己倒下。
他这段时间天天盯着小儿子的行踪,发现他每天老实上下班才松了口气,去看老爷子的时候不是没提醒过老太太,可他们听进去了吗?出事了才后悔到处求人?
老爷子缓过一口气,睁开眼失望地看看这母女俩:“出事前你们怎么跟我说的?这就是你们说的成海这孩子在上进?上进到把自己送进牢子里了?这件事谁也不准伸手,走吧,都跟我回去。”
“爸,”许大伯担心道,“先去医院看一下吧。”
老爷子摇头:“回疗养院,那里有医生护士,我这是老毛病了。”
许大伯又看向袁珊珊,袁珊珊说:“不要再动怒了,否则这身体可经不住一次次的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