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从他的怀里跑出来,临出洗手间之前,笑的很是献媚:
“那个,我听葛薇说……用针扎个洞……然后看老天爷的造化……”
这个葛薇,成天在黎若烟耳边说的,便是这种没有营养的话。
黎若烟看他要发火,马上爬进被窝里躲着,不一会儿就被那个人追上来,直接堵在被窝里,一副要吃人的模样,黎若烟捂着肚子,叫起来:
“都这时候了,你可不能做缺德事,反正我想生,我想当妈。”
“黎言川,你不能否决我当妈的权利。”
在这件事情上面,因为被他反驳过无数次,所以这次完全没有和他商量过,自作主张来了那么一出不成熟的做法。她想,两个人在一起,并不是只有一方在一味的忍让,她也想要为他做点什么,所以当他确定面对孩子也能耐心十足的这人时,才在心里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黎言川不过是吓唬吓唬她,看她突然间冒出那么一大串话来,抬起头往她毛茸茸的脑袋上揉了一把,看着这丫头从被窝里露出来的两只眼睛,刚刚还严肃的脸也变得柔和起来,眼睛里像是藏着阳光,无可奈何的说了一句:
“你啊。”
这带着些无可奈何,却又满是宠溺的声音,落在她的心尖上,他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他没生气,凭空给了个么么哒,结果一下子就被他吻住,来了个深吻。
过了许久,黎言川才躺在她的身侧,把她紧紧拥在怀里,说了一句:
“你可想好了,你至少得很长时间不能拍戏,走秀。”
“那有什么。”黎若烟在他的面前就像个孩子,她埋在他的胸口上,摸着他的下巴说了一句:
“我的人生不是只有梦想,还有我美满的家庭和亲情,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我两者兼顾。”
她知道他一直很好,所以并不是一味享受他的付出,她自己也要为他做点什么,为他考虑。
她说:“我愿意,言川。”
你值得我这样做。
——
怀有身孕的黎若烟,成了黎言川眼里的玻璃娃娃,通常黎若烟去参加什么活动,必定会在台下看到他的身影,这战战兢兢的十个多月,黎言川陪在她身侧的时间,大概比他前几年才结婚的时候还要多。有同样隐婚经验的前辈季延指导,黎若烟也把生产医院定在了遥远的新加坡。
临近预产期的一个月,黎言川直接请了长假,一同陪在新加坡待产。
十二月六日凌晨,原本预产期在十二月中旬的黎若烟提前有了反应,进了产房,产房外只有黎言川一个人,哪怕是作为有丰富经验的医生,轮到自己的妻子,他同样也紧张,再加上总是看不到孩子出来,一颗心更加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这样在产房外守了五个多小时,他都忍不住想要直接闯进去时,这才看到里面有护士出来。那护士抱着孩子,还未说恭喜的话,一直在门口徘徊的男人已经迫不及待把目光落到被人从里面推出来的黎若烟身上,他弯下腰抱住她,终于长长的松了口气,说道:
“你听话,只有这一次,以后不再生了。”
那种战战兢兢等候在产房外,听闻妻子在里面疼痛的喊声,不亲身经历过的人怎么会懂,从十月怀胎直至生产,那么漫长和艰难的过程,哪里有说出来那么轻松。他的心不止一次的要跳出嗓子眼,甚至也很不争气的想过各种不好的问题,索性母子平安,终于见到她满是幸福的从产房里出来。
黎若烟知道他被吓到,听闻他附在自己耳边说了这样一句话,拍了拍他的背脊:
“好。”
她是何其幸运,才能遇到那么温暖的男人,默默陪着她成长,守护她的一生。
两个人就住在医院的VIP病房里,黎若烟顺产恢复的要快一些,到了晚上就来了精神,和黎言川商量给女儿起名字的事情,后来这事情一直没有确定下来,直到第二天,天色还未破晓,他被黎言川叫醒,有点顾虑的说了一句:
“言霖和爸爸来了,就在外面,见一见吗?”
黎若烟愣了一会儿,赶紧从病床上坐起来,点头:
“见啊,为什么不见呢?”
这是结婚以来,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黎老爷子还会主动来看人的。
不管是为了孙女还是为了什么其它的原因,这已经是个非常大的进步。
黎若烟抱着孩子坐在床上,现在还没有母乳,只好用奶瓶给孩子喂奶粉,黎耀一进来,便看到黎若烟披着头发坐在病床上,他走到床前,看黎若烟精气神很好,便把目光落到了她怀里抱着的小婴儿身上,小家伙很健康,嘴巴还在一动一动的裹着奶瓶,看到面前出现个陌生的老爷爷,便眯着眼睛盯着看了很久,不一会儿就抿着嘴,显然是被吓到了。
黎若烟忙哄她,声音也软软的:
“别怕呀,是爷爷呀。”
她似乎早已忘记那些年这个人对她的所有不公,笑起来,把孩子递给黎老爷子:
“爸,你抱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