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窗饰,却突兀的少了一颗红玛瑙。那颗红玛瑙占据整个画面的重要地带,如今被去掉,显得整个画面杂乱无章。
青源不禁看向普绍,以他如此追求完美的人,怎么可能任由自己的地方存有如此大的缺陷?恐怕他应该直接杀了那人,再将那人与这辆马车一起焚毁才对,怎会这么安然的待在这有缺陷的地方不动作!
普绍似是刚刚察觉自己被青源注视着,当即看向青源,唇角微扬,摇头道:“那怎么办?谁让是她给抠下来的,估计又被拿到酒楼换酒喝或者换东西吃,也只有等再遇到她时算账了!”
青源只听这个‘她’,字便已然知晓是谁,自然就是那个让普绍变得不像他的那个人。
青源再次回眸看了眼身侧那被抠掉的地方,不禁想着,自己坐的这个地方是不是那个人也曾坐过!
千痕抬眸看向普绍,见他眉目如画,坦然自若。又转眸看向少有失神的青源。不禁薄唇微抿,双眸中却尽是暗沉的揣测。
寂静山路,唯有马蹄踏踏声悠悠传来,只见那笔直的官道上行驶着一辆无人屈驾的马车,而那骏马却仿佛知晓一般,一直前行,遇人躲避,专挑平摊的地方走路,还会自己停下来走到一旁的草地上出恭。
行人只叹此马必有妖,却全然不知,这看似不起眼的马车里正端坐着两位霸主与一位浊世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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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逸国边城。
天凉城。
夜幕降临下的天凉城仿佛是一座不夜城,丝竹管弦乐,舞衣倩影行。
抬头望去,那天空中不时的升起无数颗璀璨的烟花,红橙黄绿蓝靛紫,似夹杂进人间百态,一刹那间绽放,又匆匆陨落。
正文 第130章 第玖贰章 一个
听他如此理直气壮的东行理由,青源不作任何反应,因为他已经习以为常了。
“赶紧赶紧,天色不早了,咱们得赶紧赶到前面的城镇休息。本公子可不想露宿街头,这荒郊野外的,哪有软床玉枕来的舒服!”普绍催促着,转眸又看向一旁一直寂静不语的千痕,只见他蓦地勾唇一笑,道:“炎彧王上,既然你与折空同行,那本公子便勉为其难的也载上你一程。虽然咱俩不太熟,可终究救过同一条性命不是!”
千痕一直不曾言语,可即便他就是这样静静的站着,也自有一番风采。这不是疏离,是对手间隔岸观火的对质。
若说千痕是朝堂之上的霸主,与倾谪帝和天逸帝并驾齐驱。那么普绍便是这茫茫江湖之中的霸主,江湖犹如朝堂,同样永无休止,能够站稳脚跟,绝不是光凭蛮力,说说而已。
千痕双眸微沉,看进普绍的眸底,那里依旧是再平常不过的戏谑。
只是,其中风云,唯有他们三人知晓。
他可没有忘记,关于九尊令一事,江湖之人纷纷倾向与倾谪国。让他迫不得已,唯有暂且收兵,维持着即便只是表面的和平。
犹记得当初自己向普绍索要折空之时的场景,普绍对他的目的,早便在多年以前就已经心知肚明。
但普绍又极其固执,不愿相助更不愿将折空交给自己来为其疗伤。若不是折空自愿跟随自己,恐怕这世间便没有折空二字。
明争暗斗,这已经是如今这个世道必不可少的生存之道。他也从来都没有退缩过,无论前路如何艰难。
折空只是他的第一步,他千痕势必要成为天下的霸主,统一各国!
千痕立足于山水之间,可那沉稳睿智,尽在掌握,周身散发的凌云之势,却是不容忽视。
普绍暗暗冷眸看着千痕气吞山河的凌云之势,不禁心头微沉。遥想起自己当初势必要登上江湖盟主之位时的模样,便也是如此了吧!
若是当初的自己,心中那一股势在必得的傲气绝对是支撑自己一路走来的力量。。
对于千痕,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千痕,若是曾经,他必定会称赞一声。要不然当初,他也不会就那么轻易的将青源给了他。
只是,如今他后悔了——
是自从遇见了她——
脑海中浮现出龙倾国那清透的笑意,他在面对她是,心中无时无刻不氤氲着深深的愧疚。
普绍沉眸扫向千痕,那眸中不仅有对千痕雄心勃勃的赞叹,也有轻蔑的嘲讽。他知道一个王者和一个英雄的区别。早在千痕向自己索要青源之时,他便说过,他从来都不是英雄,他是王者。英雄是用来传颂与膜拜的,而王者是用来敬佩与臣服的。
他是王者,王者注定双手沾满鲜血,踩着别人的尸体一步步走向顶端,即便脚下之人是自己最亲近之人。
普绍抬眸看向千痕,不禁心中轻问,所以呢千痕,为了那王者之位,你可以将所有人都利用,包括她!
可是,千痕,或许你并不在意此事之后她对你的恨意。但,我却绝对不会让此事就这么毁了她的一生!
普绍唇角微勾,双眸微垂,浓密纤长的睫毛遮住眸中神色,只见他又斜斜的依靠在软软的绸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