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就着外面一层衣服,狠狠插进魏朋右胸的枪伤口里。
明礼颤着肝肉疼。
魏朋脸色煞白,凄厉惨叫。
“知道你为什么弄不死我吗?因为你还不够变态。”顾哲手指寻到他肉里的子弹,按着子弹往骨头缝里推,“试验项目名单在哪里?”
魏朋疼得快要昏死过去,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牙齿咬着舌头,血水顺着嘴角流,他恶狠狠地瞪着顾哲,死扛着不说话。
“你怎么就不明白?”顾哲语速不紧不慢,手指硬生生摁断他一截骨头,“你豁上性命学来的东西,只是我无聊拿来玩玩打发时间的消遣。”
魏朋瞳孔剧烈收缩着,勾着唇角似有若无笑了下。
顾哲盯着看了会儿,抽出枪伤口里的手指起身,从裤兜里掏出一包餐巾纸,闲淡地擦了擦手,再擦了擦脸,对明礼说:“东西在他胃里,他吃了进去。”
魏朋像是被抽走了筋髓,栽倒在地上蠕动。
顾哲看了眼地上的魏朋,说:“这就是咱们两个人的区别,不管什么东西,你都是一股脑吃进去,而我,则是记在脑子里。”
“我放了你……妹妹……一条命。”魏朋喘着气,似乎是在求饶。
“你放了她,不是在给我面子,是因为你怕我。”顾哲说,“如果你没有放了她,我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到你。”
此起彼伏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长空。
魏朋攒着最后一股劲儿说:“李思录,肖广平,郑乐乐,哪个人不该死?但是却能够逃脱法律制裁,活得逍遥自在。道德谴责,道德谴责有个屁用!谴责一下他们犯下的罪行就可以抹平吗?而且杀他们的人又不是我,我没有错……”
“我们要遵纪守法啊朋友。”顾哲重新在他面前蹲下,声音放低说,“如果是我,我就不会让警察找到真凶,你的试验相当失败……”
后面顾哲再说了什么,明礼支棱着耳朵什么也没听见。
顾哲浅笑着站起来,手捂着腹部往楼下走:“你有叫救护车吧?这里交给你,我先下去找医生。”
“你能行吗?”明礼看向他。
顾哲:“死不了。”
地上的魏朋像被打了一剂猛药,突然蹿起来。
明礼掏烟的手停下,本能往顾哲的方向挡了一挡。
魏朋狂笑着向反方向跑过去,明礼跑过去追,刚跨出去两步,前面的魏朋一脚踏空,直直坠了下去。
*
医生给顾哲伤口做了紧急处理后,他拿着一根烟点上,靠着一辆警车抽烟。
明礼走过来,从裤兜里掏出一根烟,咬在嘴里凑过来,就着顾哲的烟头吸了口,烟头噌一下猩红。
他又吸了口,两个胳膊肘向后撑在车身上:“今晚可真他妈刺激。”
“魏朋的尸体收拾好了?”顾哲问。
“基本完事,要先运回局里,他们在做现场痕检。”明礼吐出一个烟圈,扭头看顾哲,“你走的时候,跟他说了什么?”
顾哲脸上没什么情绪:“我说,我还没玩够,你可千万别死。”
明礼辨着他脸上的表情,抽掉半截烟,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你就是个变态。”
“承让。”
“你不去医院?”
“我要去你家的医院,当一回贵族。”
“你这号人物,在哪哪都是贵族。”
*
一切采集妥当,明礼开车载着顾哲去医院。
凌晨四点半,天色微微有些黛青色。
顾哲坐在副驾上,又点上一根烟叼住。
明礼瞥了他一眼,说:“其实你不用真跳楼的,我当时已经找到了魏朋,完全可以制伏住他。”
顾哲靠在椅背上,抬手按了按眉头:“浑身痒痒,想跳。”
“我操?”明礼说,“我发现你这个人很欠啊,你伤好了后咱们打一架吧,往死里打的那种。”
“不打。”顾哲懒洋洋地说,“我打不过你,你不光枪法好,身手也好。”
“…………”明礼没听出来他这是在夸自己。
“我说真的。”顾哲诚恳道。
“你还是甭夸我了,我听了心里瘆得慌。”明礼咬了下后槽牙。
顾哲侧脸看着明礼,不察地笑了笑,说:“如果我说,我临走前对魏朋说的那句话不是我刚才告诉你的,而是别的,你猜是什么。”
“什么?”明礼随口问。
“我对他说,”顾哲眯眼看着远处压迫感十足的地平线,懒懒散散地说,“试验项目,我故意半途而废,就是为了等你接替我来做啊。”
明礼脊背嗖一下蹿出一股寒意,他刹车,转头看顾哲。
顾哲一脸平静,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
足足两分钟,令人窒息的静寂。
明礼凝视着顾哲,笑:“你他妈又诓老子。”
“人就是这么奇怪。”顾哲侧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