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一条凌冽的线。
“给我一个理由。”
要理由吗?肖淼淼差点没有哭出来,因为如果你曝光这件事,那么我的爸爸会因此而受这辈子都不能愈合的伤;如果你曝光这件事,我和唐十安不能再继续做朋友;如果你曝光这件事,你会彻头彻尾的毁掉我的生活,毁掉我身边的朋友和家人。
“如果没有理由呢?”
“那我不会答应。”
“这件事非做不可吗?”
“对。”
许由的这声“对”可谓是掷地有声,肖淼淼就像冬天的枯树上挂着的最后一片叶子,还没来得及看到大雪降临,就被一阵劲风吹落在地,被层层覆盖,不见天日。
“我们分手吧。”
肖淼淼这句分手说得一点气势都没有,如强弩之末,罢夫羸老。
许由以为是自己的幻听,可是当他从那双眼睛里看到坚决之意时,他只是愣住了,他的阿喵要和他分手,他还没有好好腾出时间来陪陪她,他还有好多事没有和她一起做,他还想和她结婚。
但是这一切遐想和如果,都被一句“分手”判处死/刑。
“你瞎说什么呢?是不是我总是在忙这件事,所以你不开心啊?马上就好了,只要这件事我调查清楚了,我就会有很多很多时间陪你了,这件事和我们在一起是不冲突的。”
解释之所以苍白无力,在于这段感情萧索贫乏的姿态。只是互相喜欢真的不够,远远不够,如果没有把后半生牵扯上,那么任何的感情都可以无疾而终。
许由从肖淼淼的眼里看到了无法挽回的波澜。那双眼睛里曾经只有他,好像任何时候都能像星宿一般看向他。可是现在,这双眼睛如一潭死水,而他是潭水里濒临垂死的鱼。
她选择将他放生,且关闭城门,将他们之间的关系终止在城门关闭的那一刻。
她带着千军万马踏过他的躯体,不带一丝垂怜。
尽管唱过很多情歌,尽管笔下的歌词如此洒脱,但人生又怎么会局限在短短的旋律和回环往复的歌词里。不生出些意外,不置之死地而后生,又怎么能说自己不是白活。
离开医院的时候,许由只问了肖淼淼一句话:“是认真的吗?”
看到肖淼淼点头的那一刻,许由忍住眼中某些要眶而出的东西。转身离开。
许由第一次推掉了工作,而且不仅推掉了一个,是连续推掉了三天的,飞机起飞前,他对刘哥说。
“任何事三天后再说。”
许由时绷紧了身体说这些话的,他一刻都不想浪费的飞往异国他乡,每个人疗伤的方式不一样,有些人也许大哭一场就能满血复活;有些人也许表面风平浪静,但是内里溃烂不堪;还有人真的洒脱,放下一切就能去远方。
但是许由不一样,他还有未完成的事,他不能放下一切去远方,他也不能让自己以不堪一击的样子去面对接下来的挑战,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给自己三天的时间,一天用来毁灭,一天用来冷静,一天用来重生。三天后,许由还是之前的那个许由。
许由关掉一切通讯设备,把自己融入希腊的碧蓝海洋中,温柔的海浪能够治愈伤痕,粗暴的海浪能把他打醒,一边受伤一边治愈,海洋的辽阔会让生活中的一切苦难与挫折都显得微不足道。
就在许由前往希腊的第一天,刘哥接到来自许由家里的电话。
“请问是许老太太的家属吗?老太太现在在医院急救,需要你们家属立马过来。”
刘哥尝试着给许由打电话,但是从H市到许由家的一路上,许由的电话都没有接通。
刘哥心急如焚的赶到医院,许老太太今年已经71了,但是身体一直很好,这突然就在医院抢救了,任谁都会心焦。
来到医院,找到许老太太的抢救室,护士走出来。
“是老太太的家属吗?”
刘哥点头。
“老太太从楼梯上摔下来,老人家身子骨弱,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还有你母亲是不是曾经有过短暂性脑缺血发作?发作次数是多少?”
“医生,我不是她儿子,我??????”
“不是让家属过啦吗、老太太都这样了,医生不了解老太太的状况,都不敢给老太太进行手术。”
刘哥急的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给肖淼淼打了电话。
“小肖,你能联系到许由吗?”
此时的肖淼淼,正在给刚从昏迷中醒过来的唐十安调整输液管的速度。接到的刘哥的电话她也有些意外。听到刘哥是问许由的去向,肖淼淼心脏被揪紧,说道。
“我不知道,怎么了吗?”
“他妈妈现在在医院急救,医生想要了解老太太的情况,但是联系不上许由。”
“在哪个医院,我过来。”
唐十安看着肖淼淼收拾包,气若游丝的开口。
“要去哪里?”
虽然不忍心,但是肖淼淼还是如实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