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多大伤,我以前少跟你妈动手了?该打该踹都没少,不一样这么多年过下来了。”
她妈颇为自豪的附和道:“可不是,你们这代人就是吃不了苦,这算什么事啊,不准离!”
紧接着她收到一个消息,之前做的检查当中查出她竟然已经怀孕一个月了,这期间她并没有注意到,因为一年来的折磨,她的月经早不准了,没想到真的怀了孩子。
她抚摸着小腹,里面孕育着她的孩子,原本几几无望的生命突然点燃希望,不断的力量在内心产生。
这时候她的丈夫姗姗到来,当着双方父母和所有病房里的人扑通跪地,一边哭一边骂自己,祈求她的原谅,得知她有怀孕更是高兴坏了,握着她的手保证:“小田,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后我一定好好跟你过日子,孩子不能没有爸爸,让我们一家三口好好在一起幸福,给我一次补偿的机会,好吗?”
这世上能有坚强毅力的人太少了,想想芸芸众生,连固定早起也许都很难做到,恨不得赖在床上多睡一会儿。
何况是在父母的劝导以及悔过的丈夫面前呢,再加上心中的希望,肚子里的孩子,对未来生活的希望,心中的种种担忧,自己一个人无法抚养孩子,年纪渐长离婚是二婚难以再找合适的结婚对象,种种加在一起,她轻轻点了头。
怀孕的前几个月,她终于过上了平静的日子,可在第五个月,因为孕吐以及睡眠不适没有早起给丈夫做饭,当天早上她是因为头皮的剧痛惊醒的,紧接着她的头被按进一盆冷水当中。
刺痛的寒冷以及窒息的胸闷让她痛苦的呜咽出声,可一张口,冰冷的水灌入肠胃,绞的五脏六腑都开始痛。
耳边是丈夫的咒骂:“臭娘们懒死你,老子辛辛苦苦赚钱养家,你连饭都不做,死了得了!”
直到生下孩子,她的折磨都没有停止过。
叶朝望着厚厚一沓的医疗诊断书,压抑着心头的怒火与冰寒。
这些都是田姐的血泪,一点一滴,不足以详诉她多年来的苦痛经历。
“我早想过离婚的,也逃过,可是每一次他都能找到我,甚至报警说我失踪,偷盗,”田姐疲惫昏黄的脸上留下泪水,“我爸妈不帮我,以前的几个朋友都在他的干涉下不联系了,从生下小伍之后,我就在家照顾他,工作经历没有,带着他很难生活,不过叶律师你放心,我带了钱的,是我这么多年一直偷偷攒的,我可以都给你,只要你能帮我离婚!”
田姐之所以这次这么坚持,是因为她丈夫的手不仅仅开始打他,上一次直接把小伍打昏了,小伍倒地的时候碰到桌角,留了满地的血。
田姐自己已经习惯这种生活,甚至学会了怎样顺从不让丈夫时长对自己动手,妄想着什么时候丈夫老了,也就不打了,孩子上了学离开家就好,可她等不到那一天了。
丈夫因为工作不顺脾气越加暴躁,打她已经不够满足,开始虐待小伍!
小伍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亲骨肉,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被他打残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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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律师,求求你帮帮我。”她从老旧的背包里拿出现金,零星的百元,剩下的多为散钱,叶朝明白这都是田姐一点点积存下来的财产,是她全部的希望。
即使两人都知道,叶朝的诉讼费绝不止这些。
可叶朝收了,“好,田姐,我会帮你赢的。”她轻轻握住田姐布满疤痕与烟蒂烫伤的手背,郑重向她承诺。
叶朝曾经帮过一个家暴离婚的案子,对方一开始强烈要求离婚,最后却又心软回家,没多久又受不了打直接跑了,导致后来她丈夫发疯差点杀了叶朝,在被警方抓住时,这位家暴受害者竟然反过来要求叶朝写原谅书要为自己的丈夫减刑。
当时叶朝十分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更深深的了解到,这个人的身心已经被彻底奴役,难以解脱。
这是多年的暴力环境让她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更为亲近和信任施暴者,叶朝感到悲凉,时长会像如果在她刚被暴力施加于身时便有人指导她,帮助她该有多好,这个世上会少一个屈服于暴力下的信徒。
那次的凶险让叶朝心存余悸,可并不代表她完全失去了希望与动力,在遇见这类事,她依然不会屈服与惧怕。
她做的是正义之事,没有任何逃跑与惧怕的理由,如果害怕报复便失去了勇气,还有什么动力让她继续立足于世,继续自己的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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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叶朝接下了这个案子,只收了对方一半的钱,努力收集有力的证据为田姐争取离婚的胜率以及孩子的抚养权。
离婚案并不难,但也有阻碍,一般第一次会判双方调和,不会立刻判离,当提起第二次诉讼并且不接受调解基本会判决双方离婚,田姐又不要任何财产,想必不会有过多的纠缠,难得是抚养权。
中国法律一般孩子都是判给有稳定收入的丈夫,但对方在生活上并不会